第17章（1/2）

是不是每个唱歌的人都会变得迷人？

特别是只送给一人的歌；

因为会让人沉沦，会让人迷恋。

他唱着歌词时微微张开的嘴，一字一句，心系他早已咽下的苦；

他逆着霓虹灯的灯光，面庞、双肩、拿着立麦的手都勾了一层彩色的轮廓，纷乱却温柔；

他微光流转的弯眸有意地往他这边瞥，是相互对视；

一切都正好。

周围明明这样吵，可谁都像听不见，甚至连那首歌的歌词都变得不清楚，只知是温柔的曲调。

何郁嘉在那几分钟从未移开眼睛，那人散发出的粲粲星光足以完全的吸引他，连一秒都不舍得离开。

是因为第一次有这样对他表达感谢的人么？

他听出来了，是在余祯谢谢他。

怎么眼睛有些发酸，怎么这人偏偏就要打感情牌，也不嫌害臊。

何郁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滴了几滴眼泪，甚至浑浑噩噩到余祯走下台和他一起回家，大概是有十几分钟他才缓过来。

“好听么，”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脸，“谢礼。”

他指的地方好像是原来那片创可贴的位置，何郁嘉记得；

却又觉得不是这样，难道暗示那天自己说了什么话？好像自己没说什么人生哲理。

余祯此时，颇有一丝“一笑泯恩仇”的侠士肝胆，罢了，就此开始。

何郁嘉悄悄把手握成了拳，以示他的坚定。

“特、特别好听。”——声音有些干涩，因为一忆起那情那景；

太能打动他；

好像……好像狙击了他的心。

是了，就在那一瞬间，心脏狂跳，扑通扑通；

用大俗话来解释，叫——

心动。

余祯得到这个肯定的回答终于是安心了，笑得动人：“这其实是我第一次在人面前唱歌，还有些紧张。”——但是对上何郁嘉那一双眼，反而平静下来，因为他想好好唱给他听。

抱歉，误会了你；

抱歉，你并不是胆小；

抱歉……

“我其实——”

“谢谢你余祯，我觉得我又有动力了哈哈！”何郁嘉却在这时同时冒出声音，“怎么想着唱这首歌的，我还挺意外。”

算了。

“啊，看到一点事。”

“关于我的？”

“是。四年前你那件。”

何郁嘉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不过更是无畏，他真的不在意了，时间本就是最好的调节剂，那不过是刚进社会时人善被人欺，有苦说不出而已，总归已经过去。

难得余祯这么关注他，他自己都快忘了。

“唉，你要不说我真的忘了，都过去了。”

“会好的。”余祯反过来劝慰他。

“哈，你现在明显比我惨，老子有那么脆弱么！”他弹起来一点，举着手揉了揉那人的脑袋。

余祯并没有回敬他，反而抓着那只肇事的手，不同于调戏他那回的强硬：“改天你得和我说说。”

***

两人赶了最后一趟末班车回家，一前一后爬楼梯，老旧声控灯彻底坏了，何郁嘉说了句“小心”，黑暗中传来声轻笑，紧接着手机亮起，点亮了双方四周的几平方米。

互道了句“再见”，一个朝这边一个朝那边，隔了道门挨着堵墙，何郁嘉却觉得没有阻碍，应该是心离得更近了些；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反正他觉得就是。

余祯说今天太晚了就没打扰他，改天再问他想问的。

明明先前唱完那出感天动地的歌，气氛还算浓情蜜……不是，是波涛汹涌；没过一会又变得平静，无波无澜像无事发生。

还说这人不是渣男，分明就是，用完就跑，撩完就怂——何郁嘉无意识下肯定了自己被“撩”到了，他自己也是死鸭子嘴硬。

躺倒床上又想起刚才那个人，唱的那首歌，真的好听，好听到忘不掉，好听到洗了脑；他睡前洗漱时竟还哼唱了小半段。

越想越躁，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好奇余祯要问他什么——于是何郁嘉又一个冲动，直接戳了条微信过去：“睡了么”

啊啊他怎么又做了一模一样的事，又秒速撤回，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白长了圆溜溜的脑袋。

不过都半夜了，余祯应该睡了……

“叮咚”——好了余祯没有睡。

“我看到了，没睡”——和上次一模一样！

他平躺着打字，周围一片漆黑，手机亮光把他的脸照得明显，是难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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