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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馬場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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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马叫响起,左悦在马房看着自己的专属马匹小皮诺。

“想念我吗?两个月不见。”左悦养着小皮诺两年,不算天狼星俱乐部的会员费,单是养马的管理费,年花三万。

不爱花费的左悦,唯独在马场上花钱,养马是他投资生意的动力。

小皮诺舔了下左悦的手,左悦摸了摸马面,又轻轻拉着牠出来。

天狼星俱乐部只限会员带一个人来,其余按散客收费。傅丽不喜欢骑马,只爱打高尔夫球,每次左悦来骑马,她就来蹭高尔夫球,然后吃晚餐,在度假村留一夜。

傅丽坐在观景窗前,卸下了手套,呷口滚烫的玫瑰花茶。她看着左悦连接跳过栏杆,又替他听了张珊的电话。

“喂,珊姐?”

“左悦呢?他还病吗?”张珊有些紧张地问。

傅丽说:“他感冒,还是不能到长沙宣传。不过下周的成都和广州他能去的。”

“是因为网络的事吗?我们摆平了,很多黑贴都给删除了。”张珊问,傅丽笑着说:“不啦珊姐。你看老左这人啊,耳根软,人也没什么心机,闲来只爱揣摩电影。怎么为了这些琐碎事忧心呢?”

左悦又连接跳了几个栏杆。

庄沐云按着图片库的卡片,上网搜查俱乐部,却没见网页,只能模糊搜出地址,跟同事打探后,坐车到五环,才知道俱乐部在度假村内。

“先生你好,想骑马还是打高球?”服务处的清秀小妹子问。

庄沐云懒洋洋地说:“我想骑马。”

“骑马散客的话,兜圈费一小时一千元,盛装舞步一小时二千元,障碍赛也是一小时二千元。”

“当会员一年收费多少?”庄沐云不经意靠着柜台问,那小妹脸颊一红,说:“一年十万,如果附带其他的服务,需要十五万起步。”

“外国人收费会贵些吗?如果我有朋友介绍的呢?”庄沐云取出黑金卡戳着柜台问。

“朋友价会便宜些,免了外国人的费用。请问你的朋友叫什么,有编号吗?”小妹问。

庄沐云说:“左悦,1111201226。他说这几日会来,让我先来办理等他。他来了吗?”

小妹闻着庄沐云的香气,早迷得七魂不见六魄,她说:“左先生早到了,去了障碍赛的场地。”

庄沐云一听双眼发光。

熟识的马场气味传入他的鼻腔,庄沐云站在出口的大厅,瞧见一个背肌线条优雅,身姿洒脱的男子跟马儿十分配合地跨过了栏杆。

穿戴好的庄沐云走到另一出口,就在左悦的旁边。当下除了左悦,没人在障碍赛场地。

庄沐云中学时练过一些基本的,他希望自己一会儿不要出丑,在左悦面前来个人仰马翻。骑上那马儿,马儿似乎不习惯这新客,晃了几下脑袋,庄沐云跟牠先做着基本功夫热身。

拉着马转了几圈,庄沐云折返障碍赛主场,那栏杆设置最低级的,庄沐云先试着掌控马儿跳过去。

“嘟噜嘟噜……”脚蹄声十分散漫。

马鸣叫一声,庄沐云跨过一栏杆时,心内兴奋着,回头看向左悦。左悦一脸沉静,没留意身旁的人,只是专心地来回跳跃着栏杆。

跳了两转,马儿似乎不耐烦,左摇右晃的,庄沐云不断用英语和普通话叫马儿冷静,又跳下马作出安抚动作。那马儿一脚踹去庄沐云去,只差几吋,那马蹄要踢去他的小沐云。

“你没事吗?”左悦被马叫声和人的呼喝声唤醒,数个工作人员冲出来。

“没事。”庄沐云心想真的差点出事,可他口气淡漠,左悦在阳光下瞇着双眼仔细一看,说:“啊,是你。”

想起一周前才在这家伙前落泪,左悦感到面目无光,浑身不自在,假装自然地说:“小罗,真巧呢。”

“我姓庄。”庄沐云立即纠正。

“对不起,拿你的洋名发音来当姓氏了。”左悦赔笑说。

庄沐云见他心情不佳,也知道自己连续反驳心灵扭曲网友,又令左悦成为中国网友的焦点,心中有些愧疚。

“你们还好吗?”傅丽的声音传来大堂,她在楼上的观景层瞧见一个帅哥差点给马匹踢走命根,立即下场要“慰问”。

傅丽在大厅瞧见庄沐云的相貌,咽喉差点发不出声来,左悦嫌她反应丢人,当即推了她一下,说:“这先生姓庄,是美国华人,帮助过我两次。”

庄沐云看到打扮休闲的傅丽才想到,没思虑左悦是否已婚,且他三十五岁了。

“庄先生你好,我姓傅,叫傅丽。上来吧,上面有英伦茶点。”傅丽客气地说,她双眼早已放光。

习惯受到陌生人热情聚焦的庄沐云,双眼反而时不时瞟到左悦身上。

坐在观景厅内,庄沐云双眼看向左悦,眼见左悦少了分巴黎时的热情,心内有些失落。二人点了饮料后,庄沐云卸下了手套和帽子,说:“真巧。”

“你怎么在这里了?”左悦好奇地问,庄沐云顺口就撒谎,说:“我的老板刚来北京,想找些地方能谈生意的。今日我是来先看看环境。”

傅丽问:“你是做什么的?让我猜猜。服装贸易的?”

“不是哈哈,建筑的。”庄沐云笑说,傅丽说:“我看你这身休闲服,十分时尚。不过建筑师也要时尚感呢。”

左悦只是微笑,庄沐云问:“你们今日不用上班吗?”

傅丽说:“我做时装生意的,经常来往首尔。”二人看向左悦,左悦说:“我,我是小演员。”

小演员。

庄沐云佯装不清楚,问:“舞台剧的吗?百老汇那种?”

左悦苦笑了下,说:“还没有专业成百老汇那种。我只是拍电视的小配角。”

庄沐云点头了下说:“也很厉害啊。”他双眼神色真诚,深棕的瞳仁透亮的,倒映着左悦的腼腆。

“我起初以为你是模特。”傅丽撑着下巴说,她双眼就像3D扫描仪,一直由头到脚地扫视着庄沐云。

左悦时不时偷看一眼庄沐云,他入行十八年,许多帅哥都见过,能有这种级别的实在不多,无论是上镜或真人都是流星坠落凡间的味道。

庄沐云故意靠近左悦一方坐,手缓缓地取起一件松饼,问:“你肚上的伤还好吗?”

左悦一听,脸颊发红,希望庄沐云不要耍小恶意,说出摄影馆落泪的事。左悦也不知为何担忧,他隐约感到庄沐云是玩弄人的小恶魔。傅丽担忧地问:“是什么伤口啊?”

庄沐云说:“我在巴黎偶遇过他,那时一些匪徒抢他的钱,刀子还割伤他的肚皮。”

傅丽立即提高三度音量问:“你不早说?”

左悦按了下嘴皮,说:“皮外伤,丢的钱不多。”

傅丽对着庄沐云说:“谢谢你救我的朋友,我说的话速会不会太快?你的普通话太好了。”

“还好还好。”庄沐云笑说。

三人闲聊马场的事一阵,庄沐云从傅丽的口中得知左悦小学始习马,中学代表省队比赛。庄沐云带着欣赏的目光扫视了下左悦,左悦很快收敛了腼腆的情绪,用着演戏的心态,装着日常聊天。

“我喜欢击剑,最近喜欢潜水,也考潜水牌。”庄沐云说毕又谈及些潜水的事,听得傅丽和左悦心痒痒。

“啊,天色不早了,小庄要离开的话趁早,不然堵车。不过呢,我们今晚在此处留夜。会员在度假村能半价享用特大房,你如何?”傅丽问。

左悦捂着嘴,他心内希望傅丽那无时无刻约 火包 的心能收敛一下。左悦说:“Lawrence 明天要上班,不能在这里玩乐。”

庄沐云不是听不出傅丽单刀直入的暗示,他的双眼只有左悦,他问:“我初来北京,还不熟悉地形,能问联络方式吗?”

傅丽立即抢着说:“知道微信吗?”

庄沐云说:“刚来北京,中国同事教我用了。”

傅丽扫了下庄沐云的二维码,然后说:“左悦,来。”

“不。我不太玩微信的。我先上个卫生间。”左悦对着庄沐云客气一笑,转身走了。

庄沐云看着那背影,他问:“左悦不高兴吗?”

“最近工作不顺利。”傅丽笑说,庄沐云又问:“他常来马场的吗?”

“看心情吧。对任何事不懂的,可以来微信问我。”傅丽说毕,对着庄沐云单眼一下,庄沐云会心微笑,点头了下,离开了俱乐部。

左悦在厕所打了单机游戏一阵,看过了十分钟,才施施然出来。卫生间对出是小厅,傅丽靠在沙发,抱着手臂等他出来。

“怎么,你不喜欢那小庄吗?”傅丽跟着他走问。

左悦眨眼几下,说:“不喜欢。”

“为什么?”傅丽好奇地问。

“臭屁得很。”左悦轻声说,又补充说:“别将我的微信给他。”

傅丽用着懒洋洋腔调说:“当然不会。不然怎么看戏呢。”

“你说什么啊。”左悦不解地问傅丽,傅丽夸张地耸肩一下,说:“我看小庄英俊,你瞧见那腕表没有。”

左悦一脸不感兴趣,傅丽也不接话,说:“跟我打场高球,来。”

3月初室内还是开着暖气,本喝得甚醉的二人,通透的脸颊随着笑意渲染出玫瑰红。傅丽手臂搁在额头上,问:“你还记得我刚毕业三年,去倚天屠龙记面试的事吗?我还想挖个纪晓芙来做。结果你知道导演说什么吗?”

“你说好多遍啦。那臭导演说你一脸刻薄相,适合演丁敏君。”左悦笑说,他记得自己演了宋青书,那时开始就是演窝囊废角色。

傅丽提高音量八度说:“说我不适合就不适合,用得着骂我克夫刻薄吗?我不就不愿意跟他上O?我跟全世界帅哥上O也不要跟那个满脸油光的秃头中年男上O!”

左悦看向傅丽,二人都静下来,傅丽狠狠刷了眼泪,说:“我自力更生也不差。”

听到此言,左悦沉默下来。

车在蜿蜒的高速公路停停走走,庄沐云偶尔低头看微博,左悦的公司出声明谴责了,庄沐云则和网友吵架,言论达百条。他叼着香烟,看了眼倒后镜,感到自己还是很幼稚。

昏黄的街灯一盏接着一盏,他的心情甚为烦躁,狠狠敲打方向盘,鸣笛声连连。返回寓所后,他只是开了几盏射灯,窗外的夜景足以让他看到模糊的家具。

“哗啦哗啦……”

红酒泻落玻璃杯中,香烟的白雾腾升,他滑落在沙发上,一口烟一口酒,进行慢性自杀。

抽了一会儿后,他放下手中的红酒,启动十日不开的电视。电视打开后,他接驳到网络台,他昨日给本地网络台充了会费。

鼠标滑到《紫城禁秘》,画面开头是笛子声,庄沐云叼着香烟看着开头短短十秒,画面各个美女在相互扯发、掌刮、殴打、戳脸……茶杯落地,是女主被乱棍殴打。

庄沐云不由得轻轻张口,那香烟跌落他的裤管,烫伤了他的大腿。

“啊……”庄沐云赶紧熄灭了烟蒂,跑到厨房那沾水毛巾给伤口冷却一下,听到有人声又赶紧坐下。

女主玲珑这时哭哭啼啼地对着死尸说:“我会记着娘亲之言,在波云诡谲的宫廷中,留着善念,做着好事,以德报怨……哔。”

斑斓的画面剎那变黑,倒映着模糊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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