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咖啡館（三）（1/2）
“当然不是。傅丽说你过得太悠闲，让我陪陪你。我问她你没朋友吗？她告诉我，你的朋友都结婚有孩子，就你一个人闷着。要不是看在周末，我也懒得来啊。”庄沐云用着稍微嫌弃的口吻说，腔调又是浓浓的老外风。
左悦一听，有些生气说：“那你别来啊，我又跟你不熟。”
“好吧。”庄沐云掉着马头，又跨过栏杆，左悦问：“你不是离开吗？”
“马场是你的吗？”庄沐云转身喊着。
左悦没好气，他说：“成啦。傅丽她真烦。”
“悦，你不开心吗？”庄沐云下马问，左悦说：“没有。”
“你每次见到我就一脸不愉快的。”庄沐云说，左悦摇头了下，不想一个臭小子掌控话语权，单刀直入反问：“怎么觉得你很喜欢缠着我？”
庄沐云坦然地说：“是啊，我觉得你人好得不会拒绝嘛。”
左悦默然。
“在北京你是我第一个好朋友。我本身想找你玩的，不过你又不回复我的讯息。”庄沐云的话音带着几分撒娇意。
左悦说：“那时没空看，看了再回复也不合时宜。”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庄沐云的音调尚残留着老外口音。
左悦摇头了下，拉着小皮诺走，他问：“你这马叫什么啊？”
“月亮。”庄沐云说，“女马的，以为会乖巧些，调皮死了。”
左悦笑了笑，摸了摸月亮，庄沐云毫不掩饰说出月亮，是掩饰着跟左悦名字同音。
“我这只是小皮诺，男的，乖巧听话。”左悦说。
庄沐云说：“反正我来了，跟我比比谁更快。”
左悦挑眉了下，说：“我看你控马术生疏，输了怎么样？”
“没怎么样，输的人请对方喝酒好不好？”庄沐云按计划说。左悦许久滴酒不沾，他咧嘴笑说：“等你今晚请我了。”
二人拉着马去到跑道。
庄沐云说：“月亮比你的马活泼，后劲可不一定哦。”
左悦笑一笑，不说话，等到鸣枪时，二人立即拉着马缰鞭策宝马跑。起跑时，月亮一早冲到最前，庄沐云怎么拉都没用。走到中途时，月亮的速度渐渐降慢，小皮诺则渐渐上来。
“月亮，前面有帅马，快点追。”庄沐云用着英语说，那月亮听不懂这句话，见到小皮诺追前，心中不快，在跑线前一度又超越小皮诺。
“快、快、快……”左悦想起庄沐云那漠然带三分轻佻的表情就不快，小皮诺为了向月亮展示雄风，咬着牙根以0.3秒之差，超前了月亮。
两马停下时，月亮生气得咬向小皮诺，庄沐云立即训示月亮，月亮给掌控得低头。小皮诺见到女马，又不顾左悦拉着，凑到前面，轻轻撞了下月亮。
“小庄，你输了。”左悦兴奋地说，庄沐云说：“我愿赌服输，你想去哪家酒吧喝酒？”
“先吃晚餐吧。我请你。”左悦说，庄沐云嘴角上扬，兴奋走前，左悦细看又觉得庄沐云有些孩子气。
左悦说：“你挑一家。”
“米其林四千元上下的晚餐？”庄沐云逗着他问。
左悦瞪了他一眼，说：“你又不是我的好朋友。”
“这句话坦白得让我心痛。”庄沐云坦言，由二月到五月，他以龟速走在二人交汇的道路。
左悦不管他开心不开心，庄沐云走近，香气又传入左悦的鼻腔。左悦问：“你这香是什么牌子？”
“Le Labo。”庄沐云说。
左悦耸肩了下，说：“不认识。”
“你喜欢吗？”庄沐云又走近点问，左悦问：“你一直喷这个牌子的？”
“嗯。”庄沐云点头了下，“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左悦说：“不喷男香的。”
“夏天也不喷吗？”庄沐云不解地问，左悦说：“用大路牌子的，不及你那些小众。”
庄沐云笑了笑，是融雪季节的温和，左悦双眼微微睁开，脸颊不自觉染上淡淡的胭红。
“你不喜欢说话的吗？”庄沐云问左悦，二人走到车场，庄沐云故意不驾车来俱乐部。
左悦说：“年纪大了，哪来这么多话。我这人没什么意思。”
庄沐云问：“你带我去哪个餐厅？”
“环境好的，食物好的。”左悦还不至于请朋友到地痞餐厅，除非跟罗光这群大学同学。
左悦心地善良，不会看庄沐云整个公子哥儿，故意带他去街边地摊，蹲在塑料椅上折磨。若是仇富常人，定必带着富贵朋友去地摊，出言讽刺，让对方的地位受到挫败。
庄沐云心内松了口气，如果左悦无心带他跟蟑螂用膳，他一定忘却三个月的春意怏然。
车厢有股淡淡的沉香香气，座位打理得干净，玻璃前并没有任何装饰。
“你这车租回来的？”庄沐云问。
左悦习惯了他好奇的无礼，问：“怎么啦？”
“一些个人摆设也没有。”庄沐云说。
左悦想也没想说：“丢光了。”
“为什么？跟人分手吗？”庄沐云竭力压抑兴奋的情绪。
“嗯。”左悦用鼻子哼着回答。
庄沐云取起沉香精油瓶子，他不懂沉香是何物，打开手机搜查起来。左悦说：“抽屉有新的，你喜欢取一瓶。”
“好啊。”庄沐云从不遵从中国人客套，左悦说：“闻着令人安心。”
“你信佛教的吗？”庄沐云问，左悦摇头了下，又说：“我走倒霉运，该到寺庙上香。”
庄沐云伸手点着电台，来回选着，没个合适。过了一会儿，碰上堵车高峰时间，左悦问：“介意我抽烟吗？”
“我也抽烟的。”庄沐云说，左悦答：“我知道，随口问问。”
抽屉取出一包钓鱼台，左悦叼着，点了烟。庄沐云问：“这烟会残留在身吗？”
“有股淡淡的茶香。”左悦说。庄沐云叼着香烟凑近左悦前，清香香味更浓，左悦吓得心脏停跳两拍，庄沐云待烟头燃起，好好坐会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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