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付一心是半夜醒过来的，没有原因，像是被鬼压床，突然就从混沌里挣脱了出来。他艰难地翻身，顺脚踢掉了身上盖的小毛毯。

姥姥这边算是乡下了，两层的小平房，背后靠着大山，夜深后开始打露降温。付一心酒精作祟，醒来后就有些燥热难耐。

这三天他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便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了机。

室友趁他不在刷了999+的消息，付一心懒得看，只从最后面往前翻了几条。果然都是些废话，话题无外乎学妹和游戏。

付一心退出来换了个号。这个号加的人不多，不过也有几条消息——舅舅对他的叮嘱，他爸的叮嘱，以及沈林的问询。

“今天不想去图书馆吗？”

“你室友说你请假回家了，出什么事了？”

“？？？”

……

距离他们上次莫名其妙闹矛盾已经过去了四天，付一心看着这些并不全是在晚上发过来的消息，一时不察冒出些负罪感。

他怎么就忘了对方是要考研的人了。

回复消息后，付一心把手机放到一边，摊开身体开始思考人生。往后是没有任性的资格了，可要怎么做才能像沈林那样心无旁骛呢？

他是还没有想通，可能前半生太过顺遂，没有很努力就走到了现在的位置。等轮到自己做决定了，却迟迟下不了手。

付一心把毯子拖上来蒙住脸，心里泛出的难过快要把他淹没。

第二天早上姥姥煮好粥后叫他起床。今天要去学校了，虽然课不多，姥爷还是坚持让他回去。付一心心里也明白，如果他这样一直待在家里，妈妈会更加难受。

“是鸡蛋粥啊。”洗漱完来到客厅，他趴到桌子上拿了鼻子凑过去嗅，一边对着厨房拍马屁道：“姥姥你手艺真好，我爱你。”

“就你会说话。”姥爷早上有晨跑的习惯，跑完步了还要洗澡洗头发，反正是比付一心勤快得多。此时半湿的头发还未干，修剪干净的鬓角逆着光，又让付一心一颗颜控的心蠢蠢欲动。

他从凳子上一直挪到姥爷旁边的椅子里，眼巴巴地问道：“姥爷你怎么那么好看啊？我妈妈也好看，为什么就我不好看啊？”

“你像你爸，”顿了顿，姥爷取下老花镜把手边的报纸对折后放到一旁，看着厨房的目光里似有怀念。

“你和你妈妈的眼睛都像你姥姥，有些薄情的样子。”

“乱讲，”付一心笑了出来，取下眼镜不怎么服气他姥爷的说法。“哪儿薄情了，明明就是很好看的凤眼。再说了，姥姥要是薄情现在怎么会在厨房给你做吃的，姥爷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嘛。”

姥爷也笑了，拍拍他的脑袋佯骂道：“从哪儿学的，一张嘴巴这么不饶人，让你姥姥听见了肯定要说你。”

“才不会，姥姥那么疼我，不会舍得说我的。”付一心遥想他姥爷年轻时的风姿，不觉心旌荡漾。

“姥爷，你年轻的时候会不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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