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姥姥的生日在周二。

不过当下正是暑假，放在哪一天其实都无所谓。

付一心邀请了沈林和徐程，遗憾的是，陈君子感冒未愈，徐程只好等待下次机蹭饭，并威胁沈林吃饱喝足回来不准炫耀。

沈林懒的理他，有的炫当然要发朋友圈了。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付一心再三询问沈林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打扰他复习。问得多了沈林开始生气，从床上爬下来“咕咚咕咚”灌了自己一大杯冷水。

他走到阳台。外面月色很好，亮如白昼，伴着晚风让心思也沉淀下来。

被人小心翼翼地对待是件很值得珍惜的事，可一旦太过就显得生疏，好像他们俩之间从来不曾发生那些事一样。

想到这里沈林心下一悸，对自己的放纵生出些恶心。

不该有的感情从来都是害人害己，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该如何自处，付一心又该如何自处？

“你生气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沈林一跳，他匆忙回头，却险些撞上付一心。

“你怎么出来了？”沈林关上阳台的门，把人拉了过来。

“你在想什么？”

付一心看了他一会儿，月色下每个人都显得温柔，沈林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多嘴问了些别的。

付一心长这么大其实没几个朋友，不清楚别人对待朋友是否像他们这样小心翼翼，总觉得他和沈林之间隔了一层东西，就像今天晚上的月光。

看着清晰，实则朦胧。

他也可以按照惯性去对待，但沈林是不一样的，他的特别驱使付一心去追根究底，殊不知这已经成为对方的烦恼。

“我在想，”顾忌着里面的徐程，沈林压低了嗓音说话。“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靠什么才能维持下来的。”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比如我和你。我们是朋友吗？如果是，那我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又是靠什么才维持下来的？”

“很早以前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一定要和别人建立关系，我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后来长大了点，我知道我抗拒不了，就像万有引力定律、夜晚和白天交换一样。但是我还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在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会让你有安全感吗？”付一心的眉眼很淡，说出的话也快要溶进这月光里。

“是，”沈林紧紧看着他，“这会让我有安全感。”

他从没想过要逼迫付一心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可是付一心毕竟不是他，不知道他到底在困惑什么，他只有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捧到沈林面前，轻轻说一声：我也不知道，但你能看见不是吗？

风一阵一阵地吹，头顶上的衣服蓦地滴下一滴水，砸在沈林额头上，他好像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付一心。

“是这样的东西，”付一心的眼睛透出些许伤心，好像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防备。“你还觉得有安全感吗？”

沈林还没有从这样的变故中找回思绪，他怔在原地，双手紧抓着付一心的肩膀。

表情可以伪装，语气可以伪装，可付一心现在在发抖，那些动静透过皮肤传到沈林的心室，好像中间经过了扩音器，一下子就爆炸开。

前一秒他还在烦恼双方的关系，下一秒付一心就吻在他心上。像风一样，像月光一样，轻轻地，朦胧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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