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2)
容佩脸一红,只觉羞愧难耐焦急道:“你明知道这般难吃为何还要吃?”
阿良没回应她,他其实有在外吃过各种美味佳肴,山珍海味,但却远都没有她做的这难以下咽的家常便饭让他吃得舒畅。
但容佩并不知,只想他定是平日里裹腹都难所以能吃到这热汤菜已是心满意足,更不会去顾及口味如何。
想到这,看着他的侧脸不自觉得便红了眼眶,她拿出手帕拉他手臂强迫他面向自己。随后抬手想要用手帕擦去他脸上的脏污,阿良皱着眉往后想要躲她,见她眼眶通红又陡然顿住身体,任由她拿着手帕擦拭自己的脸。
阿良清秀俊逸的脸颊逐渐清晰,他眉眼间与她家弟确是十分相像,但嘴唇比她家弟要小巧偏薄许多,因此比她家弟多了几分女相。
容佩没想到的是,拭去脏污后他的脸颊竟是如此白皙细腻,甚至胜过了许多女子,让她也觉自愧不如。
但阿良好像并不适应她这般打量自己,目光闪躲,神色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愿再让她看。容佩微怔,随即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柔声道:“阿良生得这般俊秀,为何却不愿让人看?”
阿良身体骤然剧烈一抖,脸色忽的染上一片阴霾,在听到隐有抽泣声时又顿时僵住身子缓缓回头看向她。
容佩已经不再看他,背过身去默默地抹着自己的眼泪。
“我不是你家弟。”阿良盯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又一次重复道。
“我知道。但我每次看到你,就仿佛看到我家弟似的,让我心里觉得欢喜。”
容佩顿了顿,又开口道:“但是每次看到你,也总会让我想起我那早逝的家弟,心里又觉得难过极了。”
“为何非要我跟你回府?”
“我想看你过得好。”
容佩的声音如往常般轻柔,悠扬又缥缈传入阿良的耳朵,然后狠狠撞在他的心头上。
这是第二次,有人说想对他好。
往事如同碎片在他脑海中拼凑,交织成种种曾经让他觉得痛苦不已的画面。他闭上眼睛努力想要挥赶走,但他依旧觉得害怕极了,喃喃自语般:“我能相信你吗。”
容佩转身望向他,没明白他所问的是什么,但知道他已经有想要跟她回去的意思,思索片刻就又柔声开口说:“大人和夫人都是很好的人,待我回去同夫人说声,她定会同意的。”
此时她晶亮双眸含水,清秀脸颊带笑。
阿良盯着她瞧了许久,终是选择了再一次去相信。
入夜。
二更天,广平郡此时夜深人静,街上只有打更人手持钟鼓形单影只地穿过街头巷尾,身影斜投地面尾随其后。
家家户户已是紧闭大门,黑灯瞎火,悄无声息。
这时打更人忽路过一户未关大门,瞧着里面灯火通明,隐还有乐曲声谈笑声自内传出。他抬头一看门头高高悬挂着红底金字匾额,上写有明晃晃的万家府邸四个大字,顿时心中明了,摇摇头司空见惯地走了。
屋内,烛火摇曳,光线昏暗朦胧。阵阵胭脂水粉香味随风飘扬弥漫在空中,旖旎满屋。
水晶珠帘倾泻,后坐有一娇艳女子青丝松散垂落肩头,身着烟罗紫薄纱隐隐透出其细如凝脂般的肌肤,修长脖颈下是雪白丰盈曲线,此刻正双手抚琴,玉指在琴弦波动流转间便能观到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
沈西岭衣衫不整斜靠在卧榻上,微微眯着眼目光落在抚琴女子身上,他手持酒盏轻摇,随后仰头一饮而尽。身旁有四名同样身着烟罗紫薄纱的妙龄女子,卧坐在他身侧有为他轻揉肩膀与小腿的,有靠在他怀中为他倒酒的。几人三番两次用葱白手指有意撩过他胸口,抚过他大腿,在他耳侧娇吟,但他都恍若未闻,目光始终落在那名抚琴女子身上。
“不知今日这些女子中,可有你要找之人?”万子甫满脸横肉,在一旁搓着手陪笑道。
沈西岭目光扫过身旁四名女子,声音中含了不悦:“衣衫仿的再像,容貌却是相去甚远,不过是些东施效颦罢了。”
万子甫听罢惊的一身冷汗直冒,心想已经连续几日为他寻来城中样貌身形皆上等的女子,却没一人是他所说想寻之人,明日待他生辰过后便要动身离去,本想借此讨好一番,却没曾想不止没能讨了好还惹了他不悦。
万子甫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就见沈西岭持着酒盏的手指向抚琴女子,悠然开口道:“罢了,叔伯不必如此为难,本相看她也倒是不错。”
话音刚落,琴声随之骤断,抚琴女子一脸惊慌望向沈西岭,焦急道:“大人,小女卖艺不卖身的。”
沈西岭还未开口,万子甫便忙上前厉声斥道:“你本就身在烟花柳巷中,又何需如此自视清高?能得相爷赏识,那应是你几辈子都求之不得的福分,别不知好歹!今日你若不从,明日便也不用再来吟龙阁了!”
抚琴女子娇艳脸颊登时黯然失色,朱唇张了又张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想起家中尚有常年瘫在床榻上的阿娘,终究是没再说话,垂了眼眸。
万子甫大喜,面带掐媚之色看向沈西岭,就见他放下酒盏从四名女子中起身,路过他身边时朝他颔首笑道:“有劳叔伯费心了。”
随后万子甫带着四名依旧心有不甘,频繁回头看沈西岭的女子出去,关门前又往里瞧了一眼见沈西岭已经走进水晶珠帘内,将她拥入怀里,顿时笑逐颜开。
沈西岭拥香软温玉入怀,就忽觉一阵幽香萦绕鼻间,玲珑有致的身形贴上自己,不禁喉头发紧,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暗哑的低头瞧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问道:“美人儿芳名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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