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见闻（1/2）

江南一树林里惊起一班禽鸟，哗啦哗啦和着树叶的响声，杂乱而惹人心烦，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浓重的焦躁不安的气氛。

四五辆镖车突然间就这么停下，护在车附近的守卫有几个将刀抽出了刀鞘，密切关注着树林的动静，表情十分紧张。

“稍安勿躁。把东西给我检查清楚了，这批货要是丢了......你们，都得给我掉脑袋！”镖车前一个领头的人说道。

“元镖头，可以走了……”声音从另一辆镖车传来。

领头的人挥手示意，押运着物资的队伍继续缓慢行进……

一片薄薄的石片在湖面上连连激起好几个水花，很快，石片落入水中，水面泛着涟漪。唉……少女叹了一口气，又扔出手中的小石头，却打不出几个水漂，石头便“咚”地坠入湖中。

“哎呀，师叔。师父她到底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啊？”少女语气无奈，如今已是师父离开的第八日了。

“水漂打得不错。”还是那副语气，波澜不惊，仿佛什么样的大事都引不起她的注意。

“呜呜呜，师叔你告诉我嘛……”少女忍不住低声哀求。经过七日的相处，少女已然和女子熟悉，学会了向她撒娇。

白衣女子丝毫没有因为少女的撒娇而有所动摇。她淡淡开口，仿佛多说一句都是罪过。

“你是你师父的亲传弟子，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

好有道理，竟无力反驳……真是心塞，成蹊表示她只想静静。她哀怨地望向不远处的“木头”，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无从下手，还不如研究研究武功心法，少女索性一把扔掉手中的小石子，奔向书房。

白衣女子转身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知不觉噙了一丝笑意。

“小孩子。”她俯身拾起少女扔掉的石子，感受着残余的温度。

成蹊是被房外的嘈杂声吵醒的，是师父的声音混杂着那个冰冷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托付”、“远离”的字眼。少女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披上衣袍，泪眼汪汪地来到了两人身后。

玉山真人察觉到徒弟的存在，转身说道:“你醒了啊……”有些不好意思将来人吵醒了。

“师父，您终于回来了。”少女又打了个哈欠，很困的样子。一旁的白衣女子静静看着她。

“正好你醒了，我有事要跟你说……外边冷，容易受了风寒，咱们去里边说。”玉山真人说着步子便往大堂门槛迈。

三人进了屋子，暖和多了。玉山真人开门见山:“蹊儿，明**便随你师叔下山吧……”

什么？！怎地这么突然？成蹊顿时没了睡意，一脸惊奇，连连发问:“师父您这次下山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何一回便要徒儿下山？下了山，何时回来？又去哪儿呢？”少女疑惑不解。

“我要你出谷，并且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你跟着你师叔下山磨练磨练吧，能学得不少好本事。师父我……没有办法再教你了。”玉山真人有些不忍地说道。

少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双手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发声问道:“师父不要徒儿了？师父要将徒儿逐出师门吗？是徒儿太过愚笨，还是徒儿不够努力啊……”

玉山真人慈爱地看着她，宽慰道:“不，我的蹊儿一直很乖，很让我满意。只是，蹊儿，你已经十五了，也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为师将闭关不出，谷里也将一派萧索，我放心不下你，索性，将你托付给你清越师叔了。你以后跟着师叔，要好好听她的话，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说着摸摸少女的头。

“徒儿可以谷里一直陪着师父……”少女握紧了拳头，话语里满是不舍。

“傻孩子，没有谁能一直陪伴你左右的。你要快快成长起来……”玉山真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的表情晦暗不明，逐渐隐匿在少女模糊的视线之中。白衣女子迅速上前稳稳接住即将倒下的少女。

“何故？”女子语气平淡。

“我怕她再说下去，我会后悔，我会因为自己的私心，舍不得放她下山。这一切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原本慈爱的声音变得沧桑，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伪装。

夜色更深，教人更加昏沉与倦怠了。

天蒙蒙亮，毛毛细雨为这个即将别离的早晨蒙上了绵绵愁绪。

为什么这么着急走啊……师父一下山便九日，匆忙地回来却要她下山，此去一别，更是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成蹊按耐不住心里的情绪，有些想流泪了。正埋头难过的时候，感觉到肩上一股力量，是师叔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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