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苍晏回开封府找向初复命前，把暮成泽给他的手帕还给了尹天姣，她拿着手帕，立在亭中许久，直到苍晏离去，她都没有动一下，恍恍惚惚，她双手拂上自己的脸庞，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在她心中只有满满的愧疚。

五年前，她大病初愈，抱着一把断了弦的旧琴站在射场外，看着哥哥们练箭，等着二哥练完带她去修琴，因为身体原因，他爹爹从不允许她外出，只有二哥回偷偷带她出去。

那天她刚过完及笄之礼，梳着美丽的发髻，迎面射来一箭，射在她的发簪上，她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头发散落。紧接着一个穿着着青灰色衣服的男孩慌忙跑到她面前，有些紧张的跟她道歉，尹天姣并没有生气，只是温柔的问着他是谁。

“暮成泽，我叫暮成泽，前几天被叔父送来跟天山门一起练武。”他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稚气又有几分清冷。

他话还没说完，她的哥哥们赶到，正要将这小子抓起来教训一番，她抱着琴将他护在身后，“你们不许欺负这个小弟弟，他无心之失罢了，你们这样岂不是让人说我们天山门以大欺小，亦多欺少。”

从那之后她便与他做了好友，她时常去射场看他练射箭，也会偷偷陪着他练刀，他在院中挥刀，她就坐在阴凉树下弹琴，后来她嫁入暮啸山庄，成了他哥哥的妻子，他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看她，用木头雕一个她送给她，她每次要拒绝他时，他就说就当是为那一箭做赔礼，若他射歪一点，杀了她怎么办。

她也就任由他去。

暮成珏不在的日子里，他带她去游玩，走过长街小巷，山川河流。

夏天他会找最新鲜的水果给她送来，冬天他会亲自帮她烧暖炉。

可是她对他就是没有爱情，她第一次见到暮成珏就被他翩翩佳公子的样貌吸引，与暮成泽相比，暮成珏看起来成熟稳重，又富有诗书气质，是她心里夫君的模样，她嫁给了他。可惜这段感情里，她无论付出了多少，始终得不到回应，他就算躺在她身边，感觉却是那么遥远。

她变得越来越寂寞，每当寂寞的时候，都有暮成泽在身边。

后来暮成珏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她才知道他让她端去的酒里下了毒，她去找他理论，他说这毒并不会害死阿泽，只是让他每月经历一次彻骨的痛，吃了解药就好，不然他只能杀掉这个他无法控制的人。

她爱他，所以她同意了，她求他答应她，无论如何都不要杀了阿泽，他说好的。

可如今，他还是违约了。

他想要江南的势力，让她陪他做戏，外人面前他们好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可是人后，他对她不过是相敬如宾，丝毫没有夫妻间的恩爱。

她想过多次，劝自己不要再爱他，可是她又欺骗自己，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为他做的事情，会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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