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1/2)
对于父亲的请求,予安向来不会拒绝。
父亲是家里的主心骨,是家里的顶梁柱。王绪平与王绪廷在信阳族里只是旁支,因为不受重视,所以政治的牺牲品也无所谓。因为非嫡非长,所以在皇帝强制要求各地豪族迁入长安试图抑制阀阅势力时,宗族将王绪廷推了出去。信阳王氏不经商,却是大地主,占地千亩,食二千石,王氏一族若是迁离了信阳,就没了根基。
予安不懂政治,所以不知道父亲是如何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在长安站稳脚跟,不知道是如何做了太尉,也不知道自家是什么时候多了好几家世交。予安只知道她12岁的时候,身边闹哄哄的。有人想和她玩,身前身后得跟着,有人不喜欢她,在她面前总是不客气。后来父亲拘她在府中,不过正好,她也不愿意去和那些人打交道。
既然不懂,那也不要问了。梁钰铭既是故交,那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莫要多想。
予安是午后出门的,陈叔已经备好了两辆马车和三个小厮。予安搭着兰朵的手臂上了车,想着那处就是赵樱昨日说的地方,可真是巧。说实话,和赵樱相处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有时候虽然不显,却常常依赖着她。和她去万润坊买白梨糕,走散了就会站原地等她来找;和她去青川记试簪子买胭脂,她总会先看什么样式的适合予安;出游或是做客,也总她领着走再帮她挡一些客套。赵樱可以说是个完美的人了,只是不知为何要与自己同伍。
赵樱有秘密,父亲有秘密,梁钰铭也有秘密,予安要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小厮在前面驾着马车拐进竹林小道。予安掀起一角车帘,竹林显然未被人为干涉,林间竹枝老笋肆意生长,参差不齐。也不知是如何在林间破开这么一条路,建一茶社修生养性?倒是山深独置家,地带竹林斜。
小厮见着林中木屋的影子,立马报给予安。行到屋前,围了一圈竹篱,院门越是虚掩着的。予安下车走到院前,让小厮先敲下门看梁钰铭是否在,小厮才敲两下就听里面回应一声“进来!”响亮温厚的声音,予安听得出来是他。让小厮在门外候着,只带了兰朵进去,院中的菊花已是满地黄,梅枝上刚结了花苞。
予安还在想一会儿的措辞就蓦地对上了梁钰铭惊诧的脸,一时神思慌乱:“抱歉!您刚刚说‘进来’我就……”梁钰铭的神色和予安预想的不一样,不禁失措:“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怎么来这儿了?”梁钰铭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侧身请予安进屋,“刚刚是以为帮我拿东西的人过来了,你有事进来再说吧。”屋内铺了软垫,予安在梁钰铭对面跪坐,中间隔一张方几。
梁钰铭提壶给予安斟了一杯茶。梁钰铭到竹林舍时,屋内什么也没有,小师父只引路,到了就回了寺。梁钰铭午饭还没有用过,从井里打了水,镇下泥沙,取了清水煮茶,水刚沸,予安就来了。屋内没有炭盆,伐木所建的脊墙也不如砖瓦严密,挂了三面十二幅布帘,予安虽然披了鹤氅,还是觉得有些冷,捧着杯盅取暖,一时忘了来意。梁钰铭竟也不问,两人就这样对坐了一盅茶的时间。
予安搁下茶盅,正欲开口,梁钰铭却抢了先:“上回一谢太过仓促,万望莫怪!今日再谢姑娘当日相帮,只我不过布衣草芥,无以报答。”说完屈身拱手,予安双手叠在膝上,低头回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抬头只看梁钰铭肃然蹙眉:“姑娘善心,实为难见。只是现在朝野不宁,长安也鱼龙混杂,今后还是莫要再相信陌生人为好。”予安脸红,再一次被说道,若是父亲那也还好,对梁钰铭却有些不服气:“若是我不信你,你也没机会坐这儿说教我!”说完却有些怂了,怕梁钰铭听了生气,便帮不了父亲的忙。
“你日后也不要信我。”
“诶?”
“我总归是欠你一回的,还了这回,日后你再不要相信我,当我是个陌生人。”
予安是做不到梁钰铭那般平静,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失落,又有一点难过。
“令尊让你来的吧?他说什么?”
原来真是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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