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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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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无恙?”王绪廷换了身青色长袍,虽年近不惑,依然风流蕴藉。室内仅王绪廷、梁钰铭,于勤、都郧守在门口,院门亦有四人把守。二人同席而坐,王绪廷喝茶,梁钰铭伸手拿摆放于盘中的桃酥糕点。

“我自然一切都好。”梁钰铭说完,咬下一口云片糕,“比万润坊的好吃,这是哪家做的?”长安城里,糕饼做得最好的是万润坊,每日开市店前就排满了人。只是梁钰铭喜欢更甜一点,然而蜂蜜珍贵,糖不易熬制,往日吃过的糕饼味道都略清淡。

王绪廷将点心都推到梁钰铭面前,“这是从宫里带回来的,特地跟御膳房的师傅说了多加点蜂蜜。”

梁钰铭拍拍手上的粉屑,又去挑拣另一盘桂花糕,甜食能让人心情愉快,“我往日在宫中都没吃到这样的点心。”说完抬头眯眼看向王绪廷:“你怕不是媷的太皇太后的羊毛?那李氏挑剔,饮□□细得不行。”

王绪廷回答:“那倒不是,是乾清宫的。小皇帝喜欢甜食,御膳房便琢磨了些花样。”

“难为你这么有心。”梁钰铭眼神深邃,正襟危坐。“只是绪廷,你不该来找我的。”

身后的烛火摇晃,像敦煌飞天仙女的长袖扭曲舞动。冬夜的寂静由北风钻入窗棂缝隙的呼啸和木炭在火中爆裂的啪嗒组成,人声是喧嚣,是吵闹,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既已站在京兆李家那边,却又和赵澍江灏来往。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梁钰铭凝眉,面色阴沉。

“梁钰铭,如今的局面,我没办法回头了。”王绪廷轻轻地说出一句话,像被风雨折断的一扇蝶翼缓缓坠落。“我们的都是身不由己,可是你有选择,我没有;即便夹在朝臣之间,你孑然一身随时能抽身而退,我有家人有宗族退无可退。”

“我现在后悔当初救你了。”梁钰铭偏头看向王绪廷的书案,铜虎镇纸旁立了一排通灵清亮,光彩灿烂的巴林石。

“开门见山吧。”梁钰铭回头,“这样大张旗鼓地请我来,你是什么打算?”

王绪廷展给他斟茶,说:“我并无什么打算,我与你交情尚浅,自知左右不了你的决定,也不奢望你为我破例。”像是看淡一切,又展眉微笑:“只是想叙叙旧,你当初既离开为何又回长安?我还以为我这有生之年再见不到你了。”

“你手下人那么多,在赵澍那儿没打听到,在仁渡那儿也没问清楚?”梁钰铭斜睨。

“所以是为了那个叫刘青的年轻人?”

“你什么时候能不把你的狡诈用在我身上?”

“你得体谅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大概什么时候会离开长安?”

“你又想套我话!”梁钰铭不想理他。“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和我在一块儿也只会给你招惹更多是非。”

“那也好。夜已深,你就留下来吧。外面找你的可不止李氏,你究竟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回京以来我可一直派人在你身后给你善后。”王绪廷谄笑。

第二日,王予安就听到梁钰铭住进了王予舍旁边的观羽堂,最惊讶好奇的是王若华。

午后,趁母亲许氏教导王予今,王若华就溜进了予安的房间,西窗前,兰朵在案边研墨,予安正在裁宣纸。

“予安!予安!听说你家来了位郎君,要住上好一阵子。是咱家亲戚吗?丫鬟说才弱冠之年。”若华眼角上扬,猫儿一样圆润晶亮的眼睛盯着她,予安继续裁纸,不紧不慢地回答:“不是亲戚。我听父亲提及,应该是故人之子。”予安把裁纸刀递给兰朵,轻轻地将宣纸铺开。停顿犹疑一下,又说:“我以前是见过他一回的,样子挺狼狈。具体情况父亲没有告诉我,我只是猜可能是之前家中出了变故才离开长安,如今回来了,父亲想帮一把他吧。”

若华刚刚还挺立的身子软伏下来,半靠在予安身上若有所思地说:“那岂不是很可怜?二叔会照顾他吧?”又看向予安。

予安压上檀木镇纸,兰朵也研好了墨,再才耐心地回答若华:“父亲自会照应,男人的事情也不消我们操心。”兰朵送走了王若华,予安再继续抄书,回来时端了一盘点心搁在案前。

最后一个知道的反而是王予舍。若华好奇心重,却也不好去男子院中打听,就去了王予舍处,不曾想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亏了若华才知道那日和刘青站一块儿局促一隅的男子是这个来历。两人不约而同地唏嘘恻隐,在房中整理杂物的梁钰铭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可怜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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