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关(1/2)
三人行至半夜,果见前面不远处是火光一片,把个黑夜照的如白昼一般。许渊与那安凤梧互相看了一眼,紧了缰绳,把南雅往怀里一揽。冲向前去。
南雅死死抓了缰绳,不敢睁眼,但觉许渊在身后左砍右挑,溅起的血喷了自己一脸一身,血腥味令人作呕。她闭了嘴一动不动,丝豪不敢分了许渊的心。
突然身下一沉,马儿哀鸣,像是马被砍倒。许渊抱着她飞离马背,落在地上,她抓着系在胸前的包裹,被许渊拉过来扯过去,耳边一阵疾风穿过,许渊被刺中腰间,南雅睁大眼,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杀伐声似越来越远,心中只有一个那皮肉开裂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凤梧远远喊着什么,许渊拉起南雅就跑,南雅觉得自己平生从未跑过如此之快,却也从未如此想跑跑不快。脚下一软,跌了一跤。
许渊对着后面猛砍几下,抱了南雅就跑。南雅摸到他身上不知是自己还是他人的鲜血,更是紧紧搂了他的脖子不放。
相扶着跑了一段路,天已将明,那安凤梧和追兵都未追来,许渊脸色越来苍白。行至一山间河边,南雅执意不再走,扶着许渊在树下靠着坐下,颤抖着手在包裹里找了半天,把自己的白色中衣撕了替他裹伤,见那血洞森然,不知如何是好,只死死捂着,还是许渊从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药瓶,瓶中却只有一点药粉,他悉数撒在伤上,用手抚了南雅的脸道:“别哭!”南雅用手往那脸上一抹,不知何时脸上早是血泪混成一片。只颤声道:“我不哭,我不哭。”
又去那包裹中取那早就摔烂的白薯给许渊吃,待用手一碰,白薯便沾了血。
南雅边哭“我真笨,我真笨!”边跑至河边把手脸胡乱洗了,又来来回回跑着,用衣服打湿了给许渊喝水擦脸。又把那白薯,一点点喂给许渊吃。
“都怪我,若……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看着如泪人般的南雅,许渊安慰道:“你不笨,我不妨事的。”
南雅见他面容苍白,流了那么多血,心中害怕,抱着他哭个不停。
许渊说:“我现下好多了,继续往前走吧,进了江州我才心安。”
南雅道:“不,你一走,就会流更多的血。他们来了大不了一死吧,你不能再走!”
许渊道:“不要任性胡为,你动不动就言死,那安兄弟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说着,嘴边便有血出来。
南雅见他着急,忙道:“我错了,我听你的便是。只是如今你要走,却也要等伤口稍好些才好。”
许渊不待和她多言,挣扎下起身,那伤口处汩汩流出血来,南雅眼泪滚滚下落也不敢再劝,只扶了他,慢慢向前。
那血水一步一滴,南雅随着如走在刀尖上般。刚沿着路走上了山坡,就撑不住了,哭道:“我管不了旁人了,就让我对不起他好了。你说什么也不能走了,就是他们追来了就让他们砍杀好了,左右我们死在一处,胜过你流尽了血留我一个人……”
哭喊间,透过泪眼,许渊正左右摇晃,南雅猛地抱紧了许渊腰间伤处,跟着他下坠的身体一起往下滚落,被山石撞到头的那一刻,她想:还好,幸好不是许渊……
她又如在岭山村般入了一个梦,心道:“莫不是要回去2019了?小明也不知道长大没有?”却进了一个庭院,怎么也不像2019年,急的在花丛中乱窜。
着急间,却见一个古装少妇坐在石桌旁对着她招手,她问:“您是谁?我怎么在这?”
那少妇却听不到似的。旁边却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溜烟跑进她怀里撒娇道:“阿娘,我要吃烤白薯,阿爹烤的好慢!”
南雅心道:“这女孩,倒跟我一样爱吃这个。”见少妇眉眼间甚是温和慈善,不由得心里生了亲近之感。
少妇理了理女孩头上的乱发嗔怪道:“真是个馋嘴的,总要熟了才好。”
“好了!好了!”一个前襟掖在腰间的男子从一几根火炭边跑过来,左右手倒换着一个热腾腾的白薯,脸上沾了些许碳灰。
他急跑到石桌边,把白薯一掰两段,小女孩便高兴的又跳又叫。男人见女儿心急,生怕她烫了嘴,在旁边不停的用手扇风,女人走过来用帕子将他脸上的碳灰汗水一点点擦了。南雅心里不知怎的欢喜起来。
那白薯发出诱人的光泽,倒比许渊烤的好。
一想到许渊,她急出汗来!竟为了贪吃,却不去救许渊!!只是两眼间甚是生涩难挨,拼命想睁眼看路,回去找许渊,却也睁不开,待喊人时却发不出声。急的她用足力猛一睁眼,自己躺在一个斜坡上。不远处却躺着昏迷中的许渊。
南雅手足并用,爬过去去唤许渊,连唤几声,也没反应,南雅顾不得哭,急用手探他鼻息,绷住了神儿待着他出了一口微弱之气,心一下子落在当地。
四处一望,竟是离那河不远,原来拼了命以为走了很远,却只是过了个河。
她荷荷的哭着,从许渊怀里掏出那个药瓶,用力磕,却早已没有一丝半点,又去掏时却看见那个“银团团”,又重新放进他怀里。
拿了那药瓶,一步三摔的跑到河边,灌了水,又见河边有带了刺的嫩芽,这个她认识,小时手割破便是用它之血,眼下也不管是否有用,四下里找了一把,死命揉成碎末,揉出汁水跑到许渊身边,对着那伤口糊上,也不知是血已流尽,还是管了用,伤口确实没再出血,可周边却黑乌吓人,南雅不敢多想,把药瓶的水一点点喂在许渊嘴里。把掉落一旁的剑捡回,又用包袱将他的头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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