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好诗——好诗啊!”
“尾联一句‘何处觅得射月箭,踏破蟾宫迎卿归’真是神来之笔啊,可见璟公子之磅礴气度,将来必成大器啊!”
“我等今夜的拙作,与之相比都略显小气了!”
众人啧啧赞叹,济禹嗔叱道:“文章写不出来,写些艳词倒是顺畅。”
玉溶怔怔的站着,三千声相皆不入耳。
无拘无束铁钩银划的字迹映入眼帘,玉溶心中一阵颤动。
“玉溶觉着如何?”兆璟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我的心意,你看懂了么?
我到底要如何,才能使你忘却旧时伤痛,真正的开怀起来呢?
玉溶不由得捏紧了酒杯,捏的指尖发白。
八句五十六字,满纸都暗嵌着自己的名字,满目都是少年郎赤诚直白的心意。
热烈到灼人心扉,令人触目惊心。
“如此牵强附会文理不通的诗,也有人捧场?”他稳了稳心神,强自应付道。
不等三爷说什么,他做梦惊醒一般到退一步:“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三爷请便。”
逃也似的匆匆走了。
兆瑾起身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同期的举子们灌醉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扶着他,他捂着头,只觉着恶心得很,突然一双软绵绵的手握住他的肩膀。
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笑道:“瑾二爷?”
他睁开迷朦的双眼,见是小郁相公,便冲他愣愣的笑。
“瑾兄就有劳小郁相公了!”众人笑着起哄。
“瑾兄今晚有艳福了!”
“小郁相公可要好好伺候伺候咱们这位应大举人呐!”
小郁相公扶住他,朝众人笑道:“诸位放心。”
再看兆瑾醉的不知今夕何夕的样子,忍着笑低声哄骗着他上了楼。
费力的将他放在塌上,小郁相公撑着腰长舒了一口气,一手将头上的钗环悉数卸去,长发披散,垂到腰下。
在盆里洗了满脸的铅华,鬓发沾湿,一缕一缕的贴着嫩白的肌肤。
倒了一碗醒酒汤,回身吓了一跳。
只见兆瑾坐在塌边静静的看他,不复方才酩酊大醉之态。
“二爷原来没醉?”
兆瑾一偏头,不答话。
小郁相公心念一动,了然笑道:“二爷方才是装的?”
兆瑾脸色绯红,不知是羞还是醉,喏喏道:“我醉了,你就不用伺候别人了……”
小郁相公像小孩童得着了蜜糖,一块没有骨头的狗皮膏药般贴着他坐下,撒着欢儿道:“那我伺候二爷罢!”
出乎意料的,这次兆瑾没有躲,只是偏了偏头,躲过小郁相公温软的呼吸。
“我不知你竟然这样有名……”他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悲喜,“之前那些银钱,想必你也是不缺的……”
小郁相公的心仿佛被蛰了一下,有些急道:“我缺啊,谁说我不缺?”
兆瑾的眼睛一片澄澈坦荡,一切谎言都无从遁形,让他有种被当场抓住公之于众的慌乱:“我缺——”
他急急的抓住兆瑾的袖子,摇晃着生怕他生了气、从此以后再不理自己了一般:“我缺二爷这样一个温柔的人!”
话一出口,两人都静了。
肩并肩的坐在塌边,红烛哔哔啵啵的淌着热泪。
小郁相公心下忐忑,手指沿着床沿儿轻轻的拉拉他:“瑾二爷……你生气了?”
兆瑾不言语。
“你真的生我气了?”小郁相公急了。
我对你这么好,你这么能生我的气?
他跪在塌上,正对着兆瑾,双手虚虚的扯着他的袖子:“我给你赔不是,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他披散着头发,薄衫罩着他单薄的身板儿,铅华褪尽,显得越发的瘦小可怜。
他是真的怕了。
手背上一热,他愣怔着低头看去。
兆瑾的手扶在他的手上,目光定定的看向自己。
“我不用你赔不是。”他说。
小郁相公的心一瞬间坠入谷底,像是被人踩在了脚底下,狠狠的跺上了几脚。
他眼眶一红,当场落下泪来。
兆瑾慌了,恨自己一张嘴笨,总是词不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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