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十点五十九。洛淮一只手拿毛巾绞着半干的头发,一只手端着手机。漆黑的屏幕映出深邃的眼眸挺秀的鼻梁和少年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十一点整。屏幕准时亮起,来电显示孟夫人。第一下震动还未停下,洛淮已按下了接听键。
“喂。”
“洛淮,这个星期学习怎么样?我给你报的网课还没看吧?我都没接到通知。”陈玫莉说话像竹筒倒豆子,啪啦啪啦滚了一地。
“还好。”洛淮喉头一片干涩,夹着期望落空的绝望。
“你不要太放松啊,虽然上次期末考第一是你,但那个第二的,叫周什么来着,你们班班长,哦,周静渊,就差你两分,随时可以超过你。”
“还有你那个英语是怎么回事,我昨天刚和你英语老师通过电话,上次的周考怎么才一百三十几?一百四以上的都好几个。”
“没发挥好。”
“没发挥好就是没学好,这说明你对待考试的态度不够严肃,高考只有一次,没发挥好又不会让你重考一遍,说过多少次了,每次考试你都要当高考对待,全力以赴,听到没有。”
“听到了……”
“听到就好,还有我让你开学时给科任老师送花的送了吧?和老师要处好关系,还有一年半,一定要让他们的眼光更多的集中在你身上。”
“哦。”他不想告诉陈玫莉他没送。抱着一沓花去办公室多尴尬啊。况且第二天就要被值日生扔掉。
“然后是网课,我刚才问的问题你都还没回答呢,你那个物理电学的都差了三四课了啊。”
“妈,那些学校的老师讲过。”
“总有没讲过的!那个钟教授很有名,带出过好几个省状元的,你一定要去看。”
“哦。”
“知道了吗?”陈玫莉似乎不满儿子的冷淡。
“知道了。”
“那就这样吧,好好学习。”
“我……”
“还有什么事吗?我凌晨三点的飞机,明天一早在禄市有个会议,没事我就挂了。”
“没事……”
对面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线路。
十一点零五分。孟夫人和洛淮的一个星期就被压缩在这五分钟里。洛淮楞楞地直至手机自己熄灭锁屏,才把它丢到一边的沙发里。
烦躁。
好想找个地方哭一场。
但是他没有,而是抽出了周静渊晚上提到的那份卷子。
“呦,琰哥怎么那么晚?去哪了?”刘子敬靠在学生宿舍的床栏上,支棱着腿,谢琰推开房门刚好出现在他面前。
“操场。”谢琰抬手拿起置物架上的台灯,向后面的阳台走去。
“操场?操谁了?”刘子敬在床板上蹬了两脚,差点把他上铺那位熟睡的兄弟晃下床去。“野战吗?那么刺激。”
“傻逼。”谢琰骂了他一句。“我又不是你。”
“琰哥,你不去寻欢作乐真是辜负了你爸妈给你这一张脸啊!”
谢琰捏了捏自己的脸,有弹性有韧性还有厚度,确实不错。又看了一眼刘子敬,“刘哥,虽然我很想把那句话还给您,可我实在下不去口啊。”
又不是给他口有什么下不去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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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找谢琰时他正在劝郭枫放弃魏桃燃。
“这位兄台,魏小姐是天上的神仙,在您上天之前是得不到她的,您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我觉得我和她挺般配啊。”折了一只手丝毫没有影响郭枫丰富的肢体语言,估计再折一只他还能扭得更欢,“你看,鲜花都是要插在牛粪上的,农家肥!有机!纯天然!现在很难得的好的嘛!”
“作为农家肥,还是如此色香味俱全的农家肥,您的梦想不应该只是一朵鲜花,而应该是整片花田,您应该为所有的花奉献自我,等您百年之后,我们。将会为您对世界所做出的伟大贡献祈祷,阿门”谢琰热心地为郭枫构建梦想蓝图。
柳依依恰好听到这一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闹了你俩,王主任喊谢琰去政教处呢!”
谢琰:“啊?”
柳依依:“快点吧,老谭让我转告你的时候都要气死了。”
“哦。”谢琰转身朝外走去,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把郭枫披在身上的校服外套扒了。“借我下。”
“琰哥,我冷!”因为手臂打着石膏,郭枫里面穿的是短袖,在寒冷的三月天里瑟瑟发抖。
“我外套在桌肚,自己拿!”
然后郭枫在谢琰桌肚深处扒拉出了嵌着几十个钢环儿目测有三斤重的黑夹克,扯一下还带叮叮当当下响半天的那种。
“……”
政教主任以蛇形走位的发际线闻名于澜市一中,别人是地中海,他却偏偏多了个印度半岛,人送外号“地中岛”。
谢琰到他办公室时,“老朋友”陶巷已经蔫在那了。
办公桌的电脑上播放着AV画质的拍摄角度奇异的监控。
正是两人昨晚打架的视频。
就这么几个像素点,简直把他的颜值拉低到和陶巷一个水平了。谢琰心里默默嫌弃。
选择南食堂就是看中了它比较旧比较破,里面没有监控,没想到门口一个不知道被哪个傻逼砸歪的,垂死堪堪巴着门框,拍下了小半个场景。
“说说吧怎么回事。”王主任假装没看到谢琰身上完全不合身的校服。
“促进友谊?”谢琰解释,“对吧陶哥。”
第一届澜市一中散打锦标赛现在开始,现在有请我们的选手琰·谢and巷·陶上场!
“王沮任,就系那俩够鞋生仔啊,在寺汤打咖滴,还砸了邹子滴,我八会嫩错滴。”谢琰刚才没注意到的食堂大妈,此时正顶着灰白的头发和大红棉衣怒刷存在感。“日下的鞋生仔啊,幺够比幺够不像发,天天打咖哟,吓滴我们丢心方滴哦。”
王主任审问的目光投过来,大有看你怎么解释之意。
谢琰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我不是故意的,是陶巷先动的手,我是正当防卫,我知道我自己错了,我一定虚心接受教训,您看能不能饶了我这一次。”谢琰一脸诚恳地推锅。
陶巷气的咬牙切齿:“是他叫我去南食堂干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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