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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爱之名》

文/嘉予

第七十六章

天光大作, 又是新的一天。

纪了再醒来时, 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从头到脚被包得严严实实,而她整个人蜷缩成婴孩的姿势, 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那是种让她感觉到安全感的紧,却并不会觉得压迫和窒息,所以她睡得很沉,浑身上下感觉舒适。

指腹下是羊毛衫柔软的触感, 她在迷蒙中睁开眼睛, 最先映入眼帘的, 便是周时昔那双沉静深邃的眼睛。

那双看过万千也能包容万千的,漂亮眼睛。

脑子里依然混混沌沌,思绪尚自裹毛球般混乱,太阳穴隐隐发痛,可这些并不能阻止她不由自主翘起的唇角, 和吻上周时昔眼皮的动作。

那样小心轻柔,含着满腔怕摔怕碎的欣喜。

她温软的双唇只在周时昔的薄眼皮上飞快一贴, 便急急撤离, 想亲他,想抱他,又怕扰他清梦。

脑袋还未在他臂弯上重新枕稳, 指尖已被他牢牢抓住。

抓住, 轻捏着, 牵到唇边,贴上唇角轻吻了吻。

那样软而温的唇,却像含了团火一般,一点即燃,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尖,在胸膛热热升腾着。

“醒了?”

周时昔初醒的声音沉而哑,慵慵懒懒的,如午后令人困倦的阳光,让人从头到脚暖而舒适。

纪了轻轻点着头,意识到他并未睁开眼睛,又低低“嗯”了一声,说:“你昨晚睡得很沉。”又问:“怎么在沙发上睡了?”

“只有一张床。”周时昔倦倦闭着眼,手指把玩着她的指尖。

纪了觉得好笑,嘟囔句:“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躺过。”

“不一样,这是医院,梁音还在。”

纪了抬眸望着他发笑:“那你现在怎么又睡到床上啦?”

他声音依然沉而沙,却是蒙了薄布的琴音般,懒懒的,悦耳的,微叹了下:“因为你啊。”

纪了克制住拼命要上翘的唇角,脚趾头倒偷偷得意地翘起来,似嗔含羞,含含糊糊地说:“你就这么离不开我啊。”

“是你离不开我。”周时昔低笑一声,懒懒睁开眼睛。

朝霞裹着初阳跃上长空,那双休憩过的眸子水光点点,光芒比朝阳更甚,懒懒散散勾着纪了的眼和心。

“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抓着我的衣袖死活不肯撒手。”他声音愈低,到尾音,直接含糊着没了声响。

是纪了主动凑过去,亲了他的唇。

她亲了一下,又亲一下,最后不满足似的嘟着唇在他唇上亲出清脆一声响,“我当然离不开你。”

直到她的唇离开,周时昔神色仍有些怔怔,他侧枕着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神色,很快归于平静,只沉声说:“念念,你变了。”

纪了坐起身,“我哪变了?”

“脸皮变厚了。”

纪了脸上一哂,冲他皱了皱鼻子,“我从小脸皮就厚。”

说完身子灵巧地一闪,穿鞋下了床,推门快步走出去了。

周时昔看着她游鱼般滑出门外的身影,想到凌晨醒来时看到的那个可怜兮兮缩在他腿前的皱眉熟睡的身影,清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心疼,半晌,也轻轻笑了。

******

等周时昔收拾好床铺出去时,纪了已经麻利地将自己收拾妥当,额上细微水珠闪着,瘦削的身子伏在床前,拧了热毛巾在细细帮梁音擦脸。

擦完脸,又耐心十足地帮她擦手,每一根手指,每一个指甲缝都不放过。

那样温柔又小心翼翼的神色,倒让他又想起来两人小时候相处的时光。

初来A市的那个暑假,他是跟着姨妈住在纪了家的。

夏季雨水多,来得又急又快,像小孩子的脾气,毫无头绪。有一回午后,她陪他在湖边静坐,晴好万里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眼看就要下雨,他们没带伞,周围又没处躲雨,两人便急匆匆往家跑。

她那时人小,腿也短,而他已经如小树苗般抽了芽,长出两条细直的长腿来,没几分钟,就将她远远抛在身后。

她两条腿拼命倒腾着却追不上他,急得张开嘴巴大嚎,说是在哭,也不看见泪,只能远远看到那颤巍巍的扁桃体,生灵活现地表达着她的小脾气。

周时昔闷头跑回她身边,人还没站定,她就跺着两只小脚冲他展开了双臂,“哥哥抱!”

周时昔一声不吭弯腰抱住她,疾步前行,走着走着就变成一路小跑。

他仰头望着黑沉沉几近压下来砸住他们的天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淋了雨。

小孩子淋雨是要生病的。

瓢泼大雨还是在半路上砸了下来,暴且急,丝毫不留情面。

眼前渐渐变成一片模糊的水雾,幸而出来时太阳大,姨妈往他手里硬塞了件挡太阳的防晒衣,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被他扬起来,完完整整遮在她身上。

周时昔捂着住她的头,让她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胸口,微弯身子,侧身用身体挡住她,将她藏在怀里,努力想替她挡住所有雨滴。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存了心要跟人作对,要给不拿伞的人一点颜色看看。等两人跑回家,雨势大减,很快便稀稀拉拉起来,又过了一会,直接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周时昔从怀里剥糖果似的剥出一个咕嘟嘟转着黑眼珠的小人儿来,用眼神仔细将她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看她只是湿了发梢鞋子和一点衣角,不动声色地放下心来,回房换掉自己已里里外外全部湿透的衣物。

那时,他只顾护着稚嫩的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孩子,淋了雨也会生病。

等姨妈买菜回来,他已经坐在桌前捂着鼻子喷嚏连天了。

到了后半夜,就蓦然烧了起来。

这场高烧来势凶猛,周时昔浑身无力,每个骨头缝都透着酸痛,被按在床上三天没让起身。

到了第四天早上,迎着第一抹朝阳,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就捏着温热的白毛巾,探头探脑地登场了。

她先是跟在李姨身后察言观色了一番,看他神色状态都还算好,不至于不耐烦,才奶声奶气说:“时昔哥哥,我帮你擦擦脸吧。”

他没吭声,她便全当他同意了,捏着尚还温热的毛巾一角,小心翼翼地触了触他的下巴,然后是脸颊,再接着是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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