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舒檀对简无介的回答适应不良。他“嗯”了一声，又“嗯”了一声，力图琢磨出简无介话中的深意。

“你度劫登仙的那一天，我就见过你了。”

舒檀恍然大悟，他偏过头打量简无介，玩笑道：“莫不是你用雷劈我吧？”

“在路上同你有一面之缘。”

“这么讲的话，我们是先混了个面熟，而后才慢慢熟悉起来的。”

“确实如此。”

两个人认识的过程，其实不太好说。或许是随缘，相遇恰逢其时，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切这样发生。

“那时我是转圣鉴的鉴主，”简无介说，“登仙的人素来很少，寻问前生的也寥寥无几，转圣鉴总是很安静。”

“不会无聊吗？”舒檀问。

“遇上你之后我便觉那里聒噪了。”

“嗯？”

舒檀把茶杯一放，皱紧眉头，心下颇受伤。

简无介观他神色，不紧不慢地说：“某日晨起，转圣鉴外声音嘈杂，我甫出门，便看见你被一群神仙拥簇着站在门外，你冲我颌首，算是打招呼，满脸无奈道：‘鉴主，将你的转圣镜借我照照，他们非说我是明世静。可我真不是。’要知道，你当时还是位小仙，直呼神君名讳可是大不敬。”

“然后就照出我不是明世静了？”舒檀继续追问。

简无介将食指立在唇锋，轻声“嘘”了一下：“大不敬。”

舒檀捂住嘴，重重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你确实不是。”

“从此后，我们才算是真正认识了。”

舒檀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孤月峰上的楼阁草木。

“那你现在怎么不做鉴主了？”

简无介轻描淡写道：“转圣鉴碎了，自然不需要鉴主了。”

“诶？”

他本以为会是个简单的答案，比如说他做鉴主做烦了想要换个新鲜地方。然而简无介的语气就同他口中的转圣鉴一般，消失地太轻易了。

“为什么？”

“转圣鉴仅是一面镜子而已。它可以照见前生今世，但并不代表它不会碎。”

“因为镜子碎了，所以···”

你十八年后才找到我。

“为什么会碎呢？”

他的问题层出不穷。

“该碎的时候，它自然就碎了。”

“转圣鉴本就是天界为了探寻神君明世静的踪迹所造，它寻到了消息，便失去了功用，”简无介语气平淡，“我不也再是转圣鉴的鉴主。”

舒檀凝神静思，斟酌问道：“你···是转圣鉴？”

是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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