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程烨和顾瑜是两个极端。

程烨性格随和，和每个同学都能说上几句话，关系融洽。

顾瑜则是冷性子，虽然因为一副好皮相招致不少女生的暗恋，但生人勿进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来到班上一周，除了上课被老师点名答题，很少听他说话。下课也是收拾完书包，准时离开。

别说其他人，程烨作为同桌，也没和他拉近关系。

“这题我看你解的快，是有什么特殊解法？”

“你蓝笔是不是快没买墨了？我这有多的。“

“涛子他们下课打篮球，要不一起？”

大多数情况，都是程烨一人自说自话，顾瑜只简短的回复两三个字。

程烨并非没有眼色，他瞧的出顾瑜不喜与人来往，但顾瑜的冷淡没浇灭程烨想和他多说些话的念头。

大抵是顾瑜回复他话时，抬起的眼过于明净，让人忍不住多瞧几眼。便想再和他多说上几句。

培训学校下午四点便结束了课程。

“和隔壁班约了篮球赛，一起？”

“上次说了，打的不好。”

“试试呗，我们就组队闹着玩，也不专业。”

“我有事。”

不出所料，再一次的被顾瑜拒绝了邀约。

程烨也没生气，一边背起书包一边笑着说道，“那下次你有空一起。”

许是对程烨的“厚脸皮”无语，顾瑜没再回话，自顾收拾着书包。

在去篮球场的路上，涛子没好气的“讽刺”顾瑜，“烨，我知道你脾气好，但对他犯不着这样吧。成天端着张冷脸不理睬人，以为自己是谁啊……”

“咦，”涛子突然顿了下，拍了下程烨的肩，示意他看向篮球场。“你看隔壁班今天来的谁，你的死对头啊。看来今天我们要好好发挥了。”

篮球场上此时已有五六人在打球，运球的“砰砰”声回荡在地面。而在那几人中，有一个人的身影最显眼。

运球、跨步、假动作过人、跳投，一套动作干净利落，篮球在手腕中划出一道弧线，跃向篮框。

“唰”地一声，篮球精准入篮。同队男生发出叫好声。

“恒哥，厉害啊！”

程烨把书包放到篮球架下，外套脱下搭在上面。

他回头看去，余一恒黑沉沉的眼睛对上他，但似乎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对方收回视线，走到休息区拿起水瓶灌了一口水。

“几比几了？”程烨问道。

班上守着比分牌的同学答道，“刚开场，18比6，我们落后。等着烨哥你来救场呢。”

程烨没回应，只是笑笑，将羊毛衫的袖口往上挽了一道，露出手腕。

他做了几个热身运动，运球找到手感后，比赛便又重新开始。

裁判手中的篮球向空中一抛，明晃晃的太阳先是被遮住，然后便看到太阳露出个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篮球拍落。

持球方是程烨 。

程烨打球稳健，轻巧的两个假动作带球绕过两人后，已来到篮下的三分线外，膝盖微曲，赫然是准备起跳投篮的动作。

身后有风的声音。

程烨看到自己的影子被另一个高大的影子拢住，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手中的篮球脱离掌控。

是余一恒，从身后盖下了自己的球。

形势出现了逆转。

程烨没有讶异，条件反射性的就转身追上余一恒。有余一恒在的比赛，就不会让他轻易投出三分，这是多年竞争下磨出的“默契”。

而他，也不会轻易让余一恒灌篮成功。

余一恒爆发力强，没有人拦的下他，抢下球后就势如破竹，一路带球至篮板下。程烨奋起直追，堪堪堵上他的前路。

程烨两手张开，身体微弓，是防守的姿态。篮球在两人间的地面上“砰砰”响着。

余一恒的视线紧锁着程烨，眉骨冷峻，嘴角却是勾着浅笑，似乎对自己赢下这一球势在必得。他拍球的手势顿了下，就以突然加快的速度向程烨右侧绕去。

余一恒绕往右侧的同时，在他原位后处的延伸线上，程烨看到了顾瑜。

阳光柔和的洒在篮球场上，洒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上，树叶的罅隙间漏下缕缕光线。顾瑜骑着单车从梧桐树下而过，浅蓝色的布书包背在身后，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笼在光和影的交界之间。

程烨应该是要追上余一恒，然后找准时机从他身侧截下球的。

可就在看到顾瑜的刹那，想到对方有看向篮球场这边的可能，程烨的步伐不由得爆发加快，直接莽撞的从前方挡下余一恒。

这样，拦球的姿势或许更帅气点？

程烨对涌上脑海的想法一愣。

余一恒似乎也对程烨直接追上，绕向前侧堵住的行动感到诧异。

向前跑动冲刺的步子已是刹不住，两人胳膊相撞，脚步牵绊，余一恒可能直接将程烨撞倒。

在程烨不解的目光下，他看到余一恒沉下了脸，眉毛拧起，本就冷峻的眉骨显得越发冷硬。余一恒直接将篮球拍向界外，伸出右手环向他的后脑勺，左手搭在后腰。双手使力，两人的前后位置颠倒，倒下的人变成余一恒。

身体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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