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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轻声提醒,“不过,小沈啊,不是张叔说你,你的性格的确是太莽撞了,做事从来都不考虑考虑后果,老一辈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一句话,三思而后行,总不会有错的。”
张叔转了转炯炯有神的眼瞳,思来想去便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再也憋不住张口便举例道,“就比如前几天那什么、那个刚刚发生的M市什么…叫什么来着?”
将视线放到蔫儿在车窗边儿又乖又怂的沈安宁面庞上,张叔横起了眉头不禁思索。
“M市大型团伙挟持案。”
趴在车窗边儿的沈安宁小声提醒,为自己接下来能够倾听一场淋漓尽致的吐槽亲手挖了一个大坑。
“哦对!”张叔如梦初醒,“你说,哪儿有你这么直接了当爬上楼顶给劫匪当头一棒的?还误打误撞地被路过的狗仔队看到,好巧不巧地上了个今日头条儿!”
“一个警察,”张叔伸出两只手上下比划着沈安宁的身高,“头顶王大妈刚刚洗好的红胸罩,给人家劫匪吓得屁滚尿流的,就连现在,”说到动情之处,张叔急得忙用左手心拍了拍手背儿,“现在那四楼的王大妈一提起你,都脸红直拍手直跳脚,说,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说什么也得嫁给你。”
“我不想娶王大妈,”沈安宁后怕地缩了缩脖子,“王大妈她拿鞋底子打人,我怕我刚进门儿没被稀罕两天,就得被她吹鼻子瞪眼儿当成小强追着打。”
“重点不在这!”
张叔无奈抽了抽嘴角,“最主要的是你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没考虑后果!”
双手抱胸,张叔歪头。
见张叔又要拿出说书人的架势讲起那桩著名的‘某神功警察头顶某四楼大妈红胸罩,为劫匪带来沉重心理阴影打击案件,’沈安宁不由得做贼心虚地挠起了头,手脚乱比划着打算做无力的解释,“嗨,当时爬管子,王大妈那个东西,她放得当不当正不正的…”
说到这里,沈安宁不禁再次红了红脸,在半空中将王大娘加大号的红色胸罩无声比划了出来,“摘了吧,也不能给人家扔地上啊,不摘吧,还丢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当时这不想着反正也没遮住眼睛,既然有视野,那就争分夺秒地给劫匪来个当头一棒…”
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安宁像做错了事情的猫儿似的蔫蔫儿地垂下了尾巴,且说话声愈发愈少,张叔挑了挑眉,轻轻将手背在身后,微微俯身提问,“小沈啊,现在,那劫匪还在医院躺着呢,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
“他还好吗?”
想起那位一回头便被自己吓到瞬间魂飞魄散,扔掉了刀连人质都不要,口中只顾着喊‘红蕾丝妖怪’,最后还心脏病突发的苦逼劫匪,沈安宁不由得挠了挠头关心:“我看他…能行吗?”
“能行,”说起这件事情的期间,未曾停止笑声的张叔愉悦地眯起了眼,简直是被笑弯了腰,“哎呦,说不定他要是见到你,本来还奄奄一息地等着治病呢,猛地一回头儿,看见大驾光临,估计得紧张得直接蹦起来,病也好了身体也利索了,噗通跪下就得直给你磕头。”
An30?.金屋藏娇?
似乎是还嫌调侃的不够,张叔也学着沈安宁的样子,努起了嘴伸出手在空中夸张地比划,“哎呦,他得边磕头边喊,‘爷爷啊,你饶了我吧,我这一辈子做过最错的事情,就是那场抢劫!’”
“我们劫匪啊,都戴黑色的头套,这货突然套了个红色加大的,还是骚气蕾丝花边儿的,我们这帮兄弟心脏受不了啊!”
张叔抿嘴,忍无可忍地弯腰拍了拍膝盖。
“张叔…”沈安宁蜜色的肌肤上浮现两朵红云,“您就别拿我说笑了,我刚来一年,丢人都丢到隔壁P市的警局去了,还有那个国际特种部队的邢上将,他也知道了,我这还梦想着要去特种部队呢,这要是带着这个经历去了,脸往哪儿放啊…”
说到这里,沈安宁窘迫地挠了挠头,“难不成叫蕾丝侠?”
“哈哈哈,”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似的,张叔夸张地勾起嘴角露出常年保养的一口白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就知道逗张叔,不过,你去特种部队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人家要的,是你的魄力和勇气,再说了又不是没立功,就是方式不一样罢了,大家不还是喜欢你喜欢的紧着呢。”
说完,张叔再次向前凑了几步,皱起了鼻子确认似的左嗅右嗅,短短几秒后,终究是将早就想提出的疑问张口吐出,“不过小沈啊,刚刚你把车窗摇下来的时候,张叔就已经闻到了一股酒味儿,但是被你给叉过去了,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喝酒了?”
与其他长辈相比不同的一点是,张叔的声线比较轻、沉、略带沙哑,是身体不好的表现,但他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这样听起来,就有种让人很难形容的沉着的气场。
“张叔,不是我,”见张叔误会,沈安宁不由得轻笑摆了摆手,随即将目光放到身旁正熟睡的人儿身上,“是里面这位。”
说到司恺之,他还特地带着点儿欣喜地压低了声音,就怕将其在睡梦中无奈吵醒。
“啊…”
张叔拍了拍脑袋,一双溢出和蔼的黑色眸子中满是抱歉,“小沈啊,哎,张叔老了,这老眼昏花的,才看见车里有个人儿!这半只脚都已经踏进了黄土地,庆幸的是,在有生之年啊,能看到你们这些小辈儿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可真是欣慰的很啊。”
“没有,张叔,您别这么说,”压住车窗出口的沈安宁调笑着摆了摆手,“我们这些新兵蛋子还啥也不会呢,张叔你也年轻得很,瞧瞧这身体,多棒啊。”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着‘嘿嘿’一笑。
傍晚九点,M市的夜晚漫天星辰。
天际一轮圆月,散发着浅浅清辉,勾勒地整个天空,都如蒙上一层银色轻纱。
车内,近些日子都累及了的司恺之没有任何反应。
他好像睡着了,光洁的眉心微微蹙着,如笼着淡淡的轻烟,似乎在睡梦中还很心事重重。
“小沈,”张叔年龄大了,眼神儿不太好使,只能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瞥了一眼副驾驶上肤白如丝的人儿,嘴角勾起一抹‘我懂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的’架势:“金屋藏娇?”
An31?.小警官的马路杀手之路
“我懂。”
张叔向后退了几步,连忙摆了摆手,催促着沈安宁摇上车窗快些送车内熟睡的人儿回家,“张叔又不是没年轻过,不用解释,快去吧,啊,记得下次,无论是开车,还是做事,都小心点儿,多长个心眼儿,别这么莽撞。”
沈安宁瞪大了眼想要进行乏力的解释,却被刚刚还站在自己身旁,现在却已经向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感慨‘年轻真好’的张叔硬生生堵得憋了回去。
余光瞥见睡梦中还紧紧皱着眉头,看似愈发愈不太舒服的司恺之,沈安宁下意识扶了扶额,心中的丝丝电流正酥酥麻麻地自两人即将快要触及到的指尖漫延遍布直至全身。
“安宁,实不相瞒,我都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安宁,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儿吓死我。”
“安宁,我喜欢你。”
“安宁…”
他一字一句认真承诺的样子与温润低沉的嗓音在沈安宁的耳边回响重复,带着几分该死的蛊惑,于脑海中挥之不去。
跑马灯似的回忆过后,脑海中的男人赫然变了个脸庞。
他舔了舔唇,话锋一转——
“安宁,成为我笼中的金丝雀吧,只为我一人高歌。”
“呵…”
“沈安宁,我问问你,就凭你现在的状况,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需要的是钱,是大把大把的钱。”
“不过是正当交易罢了。”
记忆被唤醒,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坐在车内的沈安宁一惊,如梦初醒般无声攥紧了左拳,不由得抬头低低苦笑。
垂着眼皮儿失神地望着这台构造极其精致的捷豹,他脸皮儿一红,不禁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燃烧着熊熊烈火,羞愧难当。
呸,沈安宁,你可真不要脸。
不要自取其辱。
他这样低声警告自己,试图让自己清醒。
“小沈?”
见车内恍惚间失神的人儿一副快要将下嘴唇都咬破的架势,张叔不由得伸出手狠狠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后轻声关心。
“小沈?”
“啊?”
沈安宁呆滞地侧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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