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几个人一写就写到了十二点。唐楚凡自己一旦进入了学习状态之后就不怎么容易被外面的事情分心，肚子饿了都没有察觉到，直到把手上这张数学卷子写完，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早上吃的几块饼干确实不足以支撑三小时的脑力活动。

反正是在家里，饿了随时就能吃，唐楚凡随手放了笔，笔帽都没合上就去厨房觅食。顺手拿了餐桌上的手机，“出来放风了。”

这句话着实称得上钓鱼执法，钓的就是不专心写作业总是看手机的鱼，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没人理他，唐楚凡也不在意，从冰箱里端出昨天晚上的剩饭剩菜，又顺手摸了两个鸡蛋，打算就着剩菜吃蛋炒饭。

在唐楚凡家里，傅女士和唐先生都会做饭，至于谁下厨，也全看二位心情。傅女士从来不屑于“男人不进厨房”这种屁话，连带着唐楚凡也自然觉得人就得会做饭，但是做饭这种事情可能的确讲究个人天赋，唐楚凡到现象也没领会到其中要义，做出来的东西只能说“能吃”，还没到“好吃”的地步，所以也没有另外做菜，蛋炒饭配剩菜，听着寒酸，但比学校里丰盛多了。

这边唐楚凡熟练地打蛋，群里终于有了点动静，正是几个男生耐不住寂寞的胃，在讨论点什么外卖，胡宇凡高呼“我要吃锅贴”，另外两个人也被勾起了馋虫，接着又开始讨论吃几两，点牛肉汤还是牛杂汤，汤里要不要加粉丝这种无聊而又至关重要的话题，唐楚凡坐下开始吃的时候这群人已经把外卖点完了，进入“等外卖”的贤者时间，一本正经地开始讨论刚刚写的卷子的答案。

对作业在学校里是不被老师允许的，如果一个班级大量出现对答案的状况，会导致任课老师不了解这个班对于知识点的真正掌握程度。但对于个人来说倒是因人而异，像这种“高度自觉群体”，也就仅仅是讨论讨论解题思路，在正确答案公布之前做个自我修正，好处不说有多少，坏处也是没有的。

唐楚凡边吃边聊，主要讨论填空题第14题，“我算出来是1”

这句话起到了水珠掉进热油锅的效果，群里另外三个人开始滋儿哇乱嚷嚷。

“我是0”周斯同率先提出反对意见，林天和胡宇凡跟着说了个“我也是0”。

“算出来是1 和0，1要舍掉，楚凡你是不是舍错了？”

“我没有，我觉得是你们错了。”唐楚凡试图凭借脑海中的记忆给三个人说理，由于他记得没那么详细，对面又有三个人站在同一个战线，周斯同林天胡宇凡自觉“少数服从多数”，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唐楚凡烦得头都大了，“我去问顾则笑。”

“你问啥，把顾则笑拉进来不就完事儿了。”林天手快，已经给顾则笑发了群邀请，大概是这个点都在吃饭，顾则笑很快就进群了。

只是这个群邪门得很，连个象征性地“欢迎新来的兄弟”都没有，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是1还是0？”

顾则笑：“……这么刺激的吗？”

在群里说了半天“是1”的唐楚凡还好，说了半天“是0”的三个人崩溃了。

良久，胡宇凡才发出一条消息，“操。”

紧跟着周斯同，“操。”

发完了两个人又火速撤回，这两个“操”字显得这个群更加不正经。

“老顾你怎么回事我们是正经群聊！”周斯同难得吃了个闷亏，下意识想找始作俑者的麻烦，无奈题目讨论是自己开始的，“我是0”这条消息也是自己发的，怎么算都是自己，只好怪罪刚刚进群还不了解情况的顾则笑，“你想到哪里去了！”

“老周你居然好意思说老顾？”唐楚凡自认这一波自己没吃亏，下意识回护着顾则笑，“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吗？谁拿刀驾着你脖子逼你了？”

越说越歪。后来还是胡宇凡眼瞅着再周斯同都快要和唐楚凡吵起来了，讨论的题目还没出结果，站出来主持大局，“老顾，第一张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填空，你算出来多少？”

所有人突然屏住了呼吸，准备迎接命运的审判。

“我算出来是0”，顾则笑回答的很干脆，“舍解条件挺明确的啊，虽然取值范围是有点难算。”

刚刚还觉得自己吃了亏的三个人原地开始放礼花，充满了嘲讽。

唐楚凡沉默了片刻，放下筷子回房间找自己的卷子看，填空题第14题的横线上他写得的确是1，没有记错，又翻找自己的草稿纸，他草稿写得工整，还标了题号，过程还写得明明白白。唐楚凡一目十行地看，发现在这道题过程的最后，他在1上面画了条杠，然后在试卷上写了1。

脑袋一抽，五分没有。要是正式考试被晓芳发现，肯定会被抓典型骂一顿。

其他几个人知道了前因后果，礼炮也不刷了，又一致地开始“哈哈哈哈哈哈”。

没办法，自己犯蠢只能自己认栽。唐楚凡匆匆在题号上画了个圈，把1杠掉，重新写了个0，尴尬的是他写1的时候以为自己解决了一道难题，得意忘形，1的尾巴拖得老长，现在看起来，唐楚凡只觉得自己被这个尾巴抽得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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