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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糟心的真相大白(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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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我开口问他:“你可晓得,这几年,虽然我对这些荒唐言语一笑置之,但我爹娘要承受多少嘲弄与白眼,才能在这人人都认识我们的东都街道上撑起颜面继续生活?我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在胡子全邝伦这种品行败劣的公子哥口中沦为谈资笑料时你在哪儿?我被那赤土国不可理喻的太子缠上脱不开身时,你又在哪儿!”

他哽住喉咙,几乎带着哀腔说:“是我想当然地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我……太欠考虑,对不住你。”

想到刚才那处,我如鲠在喉,嘶哑着声音道:“草民惶恐,怕是承受不起殿下这番盛言,从来只有庶民获罪,哪有天子犯法的。以后还请殿下有事尽管吩咐,千万莫要再说‘对不住’这种话,往后的日子里,要等要嫁,要杀要剐,草民都悉听尊便。”

我痛快地说完这一通话,却见他一双放在膝头的手紧攥,伴着无可眷恋的神情,一动不动。

“我要上岸。”我说。

他不言语,只抬起眼帘看着我。

“让船靠岸!”我又一次正声说道。

“没有船桨,怕是靠不了岸了。”他凉凉地道一句。

我被他无耻的行径折磨到哑然。

他却依然挂着那张寡淡的面,松散地靠在船舷上,带着凄凄惨惨的口吻说道:“我造船时,就猜想你听过我说了这些话会是怎样的反应。我觉着,要是换不来你的原谅,不如我们就像现在这样,随波逐流,到尽头算了。”

“你……”

我气得顿时站起身,竹船晃得一阵剧烈过一阵,害我一个没站稳,趔趄几下,跌坐回长椅上。

船,晃得像是要翻过去。

我惊地伸手去抓船舷,手却被船摇晃的力量扎进水中,惊慌中被另一股力量扯了回来,一转身遇见那张熟悉的脸。

一张曾经熟悉的脸。

“我也有我……承受不来的苦……”我听见一句小声的哀怨。

我抬起眼帘,看着他,说:“你已经得了你想要的,还有什么不满意?”

他不说话,整张脸孔下只剩无尽的空洞。

“带我回去。”我郑重地说。

他看了我良久,毫无波澜,待船平稳后,身子忽然前倾凑到我眼前,我又被逼到了船舷上。

我惊讶着他接下来的动作之时,他却抬起手臂,绕过我的肩头,从船下摸出一条被水浸透的黑麻绳。

他利索地将麻绳捞上船,这粗绳落在水下的部分已不多,不出几下便被全部掏上了船。这绳被分成两股,分别连着船的底部两端,两股绳绕过船头后又被搓成一根粗绳,另一端朝我们来的方向延伸出去。

他顺着我们漂过来的方向,用了扯了几下麻绳,这竹船便缓缓地朝我们来时的方向行了起来。

我惊愕地看着他,看着这条麻绳,根本不存在“随波逐流”这回事。

有绳牵引,竹船行的回去就比来时快得多。诚然是重峦叠嶂的山水一色,我也不觉入眼,只在船将要靠岸时才把心稳了稳,这一整天经历的是一出接一出的闹剧,我怕是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养回来元神。

船很不争气地卡在了隐在湖水里的坚石上,旋坤书川他二人合力使出老大劲也没能叫船挪上几寸。得益于碧溢眼尖手快从旁地抬过来现成的两根粗青竹,我不用趟着湖水上岸。

我下船时那两根青竹韧性十足,弹得凶猛,他伸过手正要扶我,我却灵巧地借了弹力让脚沾地,任由他一番殷勤随风飘散。

短暂的回程路静的出奇,唯独有双苍劲的步子紧随我身后。

我从前就不是个老练的性格,但凡遇见不顺心的事,都以看得开却沉不住气的态度相抵。大约就是,对于无从左右的事,便由它去吧,但对于硌手膈心的坎,却认死了一个理。

现在我认死了一个理,饶是看不太开。

我也不晓得我要几时才能顺气,更不确定我能不能原谅他。

利当首,生意上那些不计前嫌的话大多说来应付场面。我没想与他做对场面夫妻,就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碧溢那一声房门合得顶重,我的脑子又“嗡”一声炸开了。

这一炸炸得我灵知甚明,我一方令碧溢收拾包袱,明日清早下山,一方盘算出个过得去的理由,叫临汀传了话去给胡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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