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花开6（1/2）

一阵长长的沉默后。

费启仁从手掌间抬头，望着眼前的荣珩。忽然道：“你和你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

或许是费启仁的眼神太过凌厉，费容予下意识将荣珩挡在身后。

费启明又道：“你父亲更像你妹妹，一样的蛮横不讲理，一样的讨厌。”

荣珩猛地抬起眼睛。为了保护妹妹，很早就他就将妹妹送去了周家。周家早就搬走，这些年唯有书信来往，荣珩不敢冒险让人知道妹妹的存在。

可这件事费启仁怎么会知道？

费启仁冷笑一声，正打算说什么，这时刚出去的雏鹰已经飞了回来。

它在屋内盘旋了一圈后，费启仁一翻嘴唇，吹了一声口哨，它落在了餐桌上，一双黑色的眼睛仿佛有神智似的，盯着主人。

费启仁充满仁爱的眼光注视着它，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不好意思啦，你先去那边等我吧，我很快就来陪你。”

电光火石间，费启仁转身拔出了旁边侍卫的枪支，对准了那只鹰，扣动了扳机。

碰！一声。

陪伴了费启仁数载时光的海东青，就这么倒在了血泊中，扑腾了一下翅膀，再没有动静了。费启仁极其不忍似的，狠狠闭上了眼睛。

费容予和荣珩都没想到此变数，都是惊诧。

费启仁再睁开眼，却摩挲着枪口，淡淡看了荣珩一眼：“当年，你父亲落入大狱天天被逼着写悔过书。我担心他说出什么与我四哥不利的事情，因此早先一步潜入狱中.....”

荣珩仿佛明白了他要说什么，瞪大眼睛，前进一步，被费容予拦住。

“.....当日，我送走你父亲用的枪，与这支，也差不多。”费启仁说着，就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门。

荣珩双目微红，泪水涌动了出来，气愤得浑身都在颤抖。费容予惊诧地看着费启仁，忽地高喊：“你要做什么！”

费启仁还是看着荣珩，似笑非笑，仿佛自嘲：“想不到我费启仁算计一生，最后落到了崔鹤的儿子手里，也算是因果报应，循环不爽。可是，荣珩，你却做错了一件事：你不该将你妹妹送进周家。”

荣珩蜷缩起手指，脑内快速地转动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刷地一下惨白无比，不敢相信似的：“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荣珩，你父亲教你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却没有教你，百担米养仇人。你父亲于周家有恩是不错，但你刚把妹妹送到周家，后脚他就把人送到别人的榻上。这些年你妹妹写给你的信是假的，派去的探子也早早被周家收买了。”

“你......什么意思？”荣珩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死心似的，非要费启仁亲口承认，才肯去面对。

“周家明里将你妹妹当做义女，暗里却把她当做专门服务上等人的容器。后来我特地将她赎出来。可惜这些年她被虐待得.....早已半疯半死不似人样了。”

“你胡说！我妹妹.....我妹妹她.....”荣珩急起来，还未说完眼泪便掉了下来。

费容予看了眼桌上的鸟尸，忽然想明白了，眼神阴鸷地盯着费启仁：“你刚刚放出瀚海，是让他通知扣押着荣珩妹妹的人....费启仁，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现在还能做什么？”费启仁苦笑一声，“我不过是想用你心爱之物，让你答应我一件事而已。我知道荣家人向来言出必行，有诺必践。”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荣珩面上看着镇定，早已心急如焚，只想快点见到妹妹。

“你一定能做到。”费启仁盯着他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向我保证，扶持费容予上位后，不准他伤我旧臣故友一分一毫。”

费容予笑了出来，“小叔叔你打得好响的算盘，留你后部日后好卷土从来？从来上位者都要血洗旧臣，没有这般铁石手腕，怎么镇得住局势？”

费启仁却没有将眼神分给他一分一毫，只是紧紧逼迫着荣珩：“荣珩，我要你与我立下毒誓——若让费容予伤我旧臣故友一分半厘，那这份血海必算到你头上，你将生不得安歇一刻，死不能得善终！”

“荣珩，你不需要答应他。”直到这时，费容予还不放在心上。

荣珩心里天人交战，过了半晌，他才盯着费启仁的眼睛，压低声音复述道：“我荣珩——若让费容予伤费启仁旧臣故友一分半厘，这份血海必算到我的头上，我荣珩将生不得安歇一刻，死不能得善终。”

“荣珩！”费容予挺直了腰背。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妹妹在哪里了吧？”荣珩难得地出现了急切。

费启仁大大松了一口气，“你们剖开....海东青的肚子....我的手下将地址写在纸上卷入胶囊喂给了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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