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花开7(1/2)
为期将近8年的费家内斗,终于随着费启仁的离世,缓缓落下了帷幕。
紫薇花开又一年,新的花期来了,属于费容予的时代也开始了。
上位那一年,费容予搬进死了无数冤魂怨鬼的主宅。跟着搬进去的还有他的4位妻妾和孩子们。
以及荣珩和他的妹妹周思云。
费容予三番四次想怼费启仁的手下动手,多次被荣珩挡下。他们这段时间关系恶化得非常厉害,常常见面三句话说不到一块就要吵起来。
大多数时候是费容予吵,荣珩跪在地上听。
但荣珩这个人要么赞同你的主意,要么就闭口不谈,用沉默表示自己的反对。你若执意动手,他总能想到别的方法化解。
这世上找不出比他更聪明的人。
来来去去弄得烦了,费容予也恼了。他8岁戎马,还未写字前就会端枪,从未试过这样畏手畏脚的时候,新政因为荣珩进行得颇是艰难。
从前只要他一意孤行,荣珩再不愿意多少都会态度软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这一次,他竟是对这干旧臣拼上命地护着。
认识荣珩那么多年,费容予从未见过他这样倔强的时候。
偏偏他对荣珩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僵持不下,一时间竟左右为难。
日子就这么冷冷清清地过着,到了父亲忌日,费容予计划着给父亲迁墓,让他回祖坟和家人一起。
这天,他带人去看父亲的旧坟,正好碰上荣珩也在。费容予知道他喜静,便挥斥左右,自己上去了。
听到脚步声,荣珩也不回头,只是兀自上了香,磕完头才站了起来。他正站在那株紫薇树下拍自己的裤腿。
许是从前过的都是刀尖上睡觉的日子,费容予发现自己好久好久没有端详过荣珩。这次难得两人独处,他便用眼睛认真去看。
荣珩比小时候五官更立体,从前眼睛眉毛挤在一处,现在长开了,更显得妖丽异常,仿佛吸了紫色花朵精气长成的妖精。
“容少爷。”荣珩长长的睫毛忽扇着,那双黑亮的眸子望向费容予,只一眼竟叫费容予心跳异常,别开视线不敢再看。
费容予放下白菊,也不去拜香,而是走到树下,低头看着荣珩,然后捻起他肩膀的一朵花瓣,吹掉。
“天眼见就要冷了,你不多添件衣裳又要生病了。”费容予只是顺口说的,荣珩却微微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他这才想起,两人已经冷战好几个星期了。这样一来,费容予又不好再开口,故意和他怄气似的。
荣珩也不说话,两人就傻子一般站在树下,也没人敢看对方,都盯着地上两人的鞋尖。
过了一会儿,还是荣珩先低头:“容少爷,对不起。”
这话荣珩来来回回放在口头已经说了无数次,偏偏奇怪,他不管说多少次,费容予都受用,照单全收。
荣珩看着费叔叔的坟墓,忽然问道:“我听说,最近少爷打算把费叔叔迁回祖坟?”
“嗯,有这个打算。”
荣珩走到树下,手指轻轻抚弄着树枝上的花瓣,轻声道:“我昨夜做了个梦。梦到我父亲与你父亲了。”
费容予不做声,等他说下去。
“他们和我说,他们住在这里很好,没人打扰。费叔叔还说,生前为父为兄为子,他都确确实实尽了本分,唯独亏欠一人。只望死后留他清清静静,与爱人共渡黄泉。”
泉字还未出口,费容予已经发觉他要说什么,大声喝止他:“荣珩!住嘴!”
荣珩知道已经触了他的逆鳞,却仍要逆着他的心意说:“你别把费叔叔迁回祖坟,他不会高兴的。”
费容予气得眼冒金星,在原地到处打转。最后在荣珩面前站定,鼻孔哼了一声:“好啊荣珩,你现在翅膀**,敢和我唱反调了,处处与我唱反调!你说,是不是我太好说话了,你就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
“容少爷.....”
“我就问你,刚刚你说的那些,到底是你想说的还是真的你梦到的?”
“荣珩从不撒谎。但,这话也确实是我想说的.....你......别拆散他们。”
费容予怒极反笑:“拆散?荣珩我看你是发烧烧坏脑袋了吧?我父亲与荣崔鹤有什么关系谈拆散?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害死了我父亲还不够,现在难道还要来污了我父亲身后的名吗?”
荣珩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两巴掌,站在原地僵笑片刻,笑得极其不自然:“不错,的确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抬眼去看费容予。
彼时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长得高大,竟稳稳压了他半个头。费容予生得与费叔叔很相似,都是剑眉星目,透着一股阳刚之气。不过费叔叔半生阴郁,便多出些颓废的味道。
而费容予是太阳,永远发光的、闪耀着、刺眼的,永远生机勃勃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