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1/2)
夜雨清寒恣意, 淅淅沥沥的一直没停过,室内的单鹤香炉上,碧烟袅绕,幽香暗浮。
荷叶服侍王妃穆氏净了足, 用干巾仔仔细细擦拭着,满腹心事的样子,时不时抬眸往王妃脸上溜一眼, 沉吟良久终忍不住探问:“娘娘, 细细算来,您的信期已超了十余日,明日可否要让大夫来请个脉?”
穆氏神色恹恹的, 单手撑在凭几上,闻言掀了掀眸,“请脉就请脉, 与信期又有何干?”
荷叶小心翼翼往手心倒了些许花油, 用指腹蘸着轻轻往足背上一推, “奴婢算着日子, 总有些担心……”
揉了揉太阳穴,穆氏似明白过来她所指, 抬眸眄她一眼, “不是每次事后都喝了避子汤么,你担心什么?”
荷叶眉间尽显担忧, 道:“避子汤本就不是万无一失的, 而且近几次, 您都是过了夜才服用,难免不会错过最佳时辰。”
被她这么一说,穆氏似一瞬间惊醒,怔了半晌没说话,把脚一收,坐直了身子,“应该不会的……”说着眉头微蹙,一双杏仁眼渐渐沉郁,“你明日去外头找个靠谱的医娘,秘密带进府来,千万小心些,别让王川的人发现。”
本以为萧轼此次回不来,许多事上不免恣意了些,谁知这人不仅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而且回来得如此之快,令人措手不及,许多事都还没来得及收尾,可如今这肚子又……
诸事涌上心头,穆氏焦躁难安,这觉便难能睡得安心了。
到半夜的时候,睡梦中的乌凰只觉自己置身于熊熊火海,浑身被炙烤得枯疼,耳边明明又是檐下滴水的声音,似梦非梦混沌不清,蓦地一睁眼,昏黄的光晕里,是陌生的景物,耳畔是低沉的呼吸声,气息炙热,胸口还贴了只手,似一块烙铁覆在肌肤上,她瞬间就清醒了,立即将这烙铁从寝衣里扯出来。
外头确实还下着雨,水声啁哳,黏在她背后的萧轼似睡得很熟,平日里要这么大动静,他早就醒了,今夜倒反常得很,身上亦热得反常。
乌凰朝里挪了挪,离他远些,可床身窄小,一大半又被他占了去,根本无处可挪。这一动,人倒醒了,炙热的手掌灵蛇似地滑进来,揉扁搓圆的,耳畔的气息烫得她一缩。
“小东西,往哪里跑?”
声音略带嘶哑,分明还不清醒,乌凰把眉一皱,挡开他压过来的那条腿,心道:谁是小东西!
腹中憋得急,她用力挣了几下,摆脱他撑起身来,还没撑稳又被他一手拽了回去,咸鱼翻身似的被他两手一扳,箍在了怀里,她又气又急,疾声道:“我内急,要去小解,你放开我。”
还不都怪那碗药!他一口又一口,强行渡过来,再在她口中攻城略地,乐此不彼,她要自己喝都不允。此刻一回味,满口都还是药汁的苦。
怀抱有所松动,她赶紧撑开一丁点距离,他身上实在是太热了,指尖无意碰到他衣襟处裸、露的肌肤,似被烙了一下,她再次吃力地爬起来,不禁冷得一哆嗦。
岂料萧轼也坐了起来,不知何时摸了件大氅在手,抖了抖往她肩上一披,道:“别着凉了。”
乌凰微微抬眸,却没正眼看他,抬手拢住大氅,便欲下床,余光瞥见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吟半晌终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莫不是寒邪侵体,头痛发热?”
萧轼抬起眸来,薄唇勾成个玩味的角度,“大概是了,怎么,凰儿担心本王?”
看来也没什么大碍,乌凰把唇一抿,垂下眸兀自下床去了。可她靸好鞋子四下一看,却不知要往哪里去,不由脸一红,杵在那不知所措起来。
萧轼慵懒地靠坐在床头,看她那窘迫的样子,已经了然,十分好心地一指床尾那扇折屏,“在那里头,”随后又接了句,“要不要本王来服侍小娘子如厕?”
后背一僵,乌凰更是红云满面,撤回余光把唇一咬,盯着那扇折屏看了片刻,实在是挪不动步,从前在夜未央都有专门的一间房,而今在这么小一间房子里,就隔着这么一扇屏风,实在太难为情了。
正踟蹰,却听背后又悠悠飘来一句,“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浑身上下,本王哪里没看过没摸过?”
双手攥紧了大氅,眸中隐有泪光,可实在是快憋不住,乌凰也顾不得旁的,一咬牙走了进去。
半天没听到动静,萧轼正要再启唇,但闻屏风后期期艾艾飘出一句,“非礼勿听……你……殿下你……把耳朵堵上!”
萧轼憋着笑,装得一本正经,“好,本王把耳朵堵上。”
乌凰回来时,一张小脸堪若红霞,亭亭玉立在那里,就是不过来,垂眸颔首是个羞怯模样,萧轼看得心痒,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杵在那里做什么,快上来,被子里还是热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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