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1/2）

顾雅琪在舞池中央。江于流停在边缘，随音乐和人群摆动。没一会儿功夫，顾雅琪已经拉着一个女孩往卡座去。

江于流微微仰头，吐出一口烟。

季风再没有露过面。但江于流感到季风的影子出现在各个地方。在夜店里，在街上，在顾雅琪租住的屋子里。甚至当顾雅琪抱着别的女孩的时候，江于流感到顾雅琪的目光射向虚空里。对上季风同样无言的，哀愁的目光。

江于流时不时忆起顾雅琪和季风的对话。季风平时的高高在上跌碎在地，露出柔软的深情。

身后一阵香气凑近过来。

江于流没有回头。

女孩的手贴着江于流的衬衣，江于流只继续随节奏晃动，抽烟。那只手沿着江于流的脊骨摩挲，软软的，有几分痒。

江于流将烟头掐灭了，转回头来。

女孩贴着很长的假睫毛，时亮时灭的光洒在她的面庞上。什么都看不真切。只看到身材的剪影，黑裙像交叉的手臂捧着酥|胸，光洒在胸|口，有津津汗意。

音乐太过吵闹了。江于流没有喊话，只是微笑。

江于流轻柔地单手环住女孩，发现后背几乎是全露的。手覆在蝴蝶骨上，随着女孩的动作而翕动。

女孩顺势挽住江于流的肩膀。浓重的香气混着酒精的气味笼住江于流。

“跟我走吧？”

湿热的声音贴着江于流耳畔。

江于流没等点头，被女孩牵引着，引到一个光线暗淡的隔间。试衣间一样狭小的空间。从舞池遥遥传来低音震动，合着隔壁间一阵毫无掩饰的吟声，黑暗狭小的空间似地底一隅，随时恐被撞破。

江于流捧着女孩的脸。微微弓身亲吻。

女孩是常客了。而江于流也总是伴着顾雅琪流连于此。江于流站在顾雅琪身边也似乎般配。但偏偏两人无甚亲密举动。顾雅琪像狩猎的老手。而江于流，沉默的，漂浮的，是一个诱人陷阱。

完事以后，女孩说，“第一次？”

江于流静静地看着女孩。

女孩给江于流扣好扣子，抚摸江于流的面颊。

“你很漂亮。”女孩说。又摸了摸江于流的头发。转身离去。

江于流从洗手间出来，到楼上。刚转过弯，一眼望到卡座，顾雅琪身体微微倾向右侧，臂弯里搂着被她带上来的女孩。她们身体贴得很近，但顾雅琪神情淡然。她右腿搭在左腿上，纤长的小腿探出裙摆。脚上踏着尖头猫跟鞋，鞋尖对着江于流轻微地荡了一荡。顾雅琪扭过头来，看到江于流注目着她，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江于流猝不及防，颈子上的口红印她在洗手间已经擦掉了，此时却觉得痒痒的。江于流忍不住在领口抹了一下。再看回顾雅琪，不等江于流展开笑容，顾雅琪的目光已经抛开了。

这一夜顾雅琪也没少喝，不知何故，那女孩并没有同行。江于流车开得很快。顾雅琪将车窗留出一条缝，风声猎猎。天气已经很凉。顾雅琪却似半点不知寒。

顾雅琪新置的房子还在装修，暂时租住公寓，公用地下车库。

江于流从后视镜打量，顾雅琪似睡似醒，微微偏着头在靠枕上，发丝被风吹得凌乱，遮着侧脸。

江于流拉开车门，顾雅琪丝毫没有动作，却忽地昂起头，眯着眼看向江于流。

江于流俯身替她解开安全带。顾雅琪的手忽然覆在江于流手背上，江于流的手指纤长但有力，不像普通的女孩的手，骨节微微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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