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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蝈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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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几个人显然不准备让他如意,不紧不慢地咬在他身后,甩都甩不掉。

前面的光渐渐亮了,林就加快步伐,却不想被人从后面纠住,一把掼到地上。

林就只觉得后背火辣辣地痛。

那人踩在他胸口,啐道:“你个杂碎,上次还惹得老大被小少爷误会,你能耐够大啊。”

林就吸进鼻腔的都是烟尘,只想咳嗽,却因为被压迫而咳不出来。

因为为首的接了个电话,那伙人也没多大动作,每人踹了他几脚,忿忿不平地离开了。

估计是身体顽疾发作,林就撑起身体,靠在墙边,弯腰咳嗽,咳到喉咙发疼,才勉强停下来。

不知道几点了,手机在刚才推搡中不知被谁摔出去,开不了机。

幸好是最后一单了。

林就自嘲,拍干净身上的尘土,原路返回。

下了车站,已经太晚了,底下租车的铺子已经关门,没有车子回到坡上住宅区。

一路上都淅淅沥沥下着雨,到了这边,雨更大了,倾盆而下。

林就没办法,只得徒步走上去,果然一路上都没遇见车辆或者行人。

到了家里已经接近十二点,林就浑身湿透,囫囵洗了个澡,林就就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里。

天亮得很早,班上的人强睁着睡眼,昏昏沉沉地迎来第一节课。

是班主任老唐的化学课。

岑绰的座位就在讲台前面,所以空出一个位置很是扎眼。

老唐布置了一道题,趁着大家做题,下来询问岑绰:“林就同学今天来过吗?”

“没有。”岑绰记得今天没有见过林就。

老唐走到教室外面,拿出手机拨电话,但是嘴一直闭着,岑绰猜想他是在打给林就。

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坐在讲台前,翻着报名表。

突然眼睛放光,咯噔咯噔跑到林就位置上,咧开嘴问岑绰:“你是住在栖竹庭吗?”

岑绰点头,礼貌问道:“是联系不上林就吗?”问完他才发现自己破天荒地主动关心别人。

“对啊。”老唐苦恼,眼睛却闪着光,仿佛看到小白兔的大灰狼:“我待会儿还要去上课,怎么办呢。”

今天早上除了前面两节化学课,其他三节课都用来做理综测试,岑绰习惯了面上的关切,内心却平静无波,提议道:“我去看看吧”

老唐长着皱纹的脸笑成一朵菊花,喜滋滋地给他签假条去了。

岑绰站在对门门前,门铃不知被按了几遍,仍旧没有回应。

他只好走回去,经过保安亭的时候被叫住,保安大叔乐呵呵对他道:“小伙子,刚才你在东三区住户那里敲门是吧……我刚才巡逻看到的。”

“是。”岑绰答。

保安大叔道:“我昨晚在保安亭看到他淋着雨上来,喊他进来躲雨他也不进,愣是走回去了。”

岑绰直觉不好,回头跑回去,翻过铁栅栏门,冲过去踹开木门。

他也是这里的住户,况且如果闹了乌龙他再赔偿就好了。

门锁竟然被踹了几下就松开了。

岑绰细看,原来是主人忘了落锁,才让人进得如此轻松。

这个林就有多心大, 还好这片区域安保措施很好。

房间空荡荡,几乎没有人气。如果不是茶几上的同款物理练习,岑绰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门了。

“林就?”岑绰试探性唤着他的名字,却无人回应。

敲敲主卧的门,没人回应,岑绰推门进去,没人。只好到次卧去,一推门,看到阴暗的房间里的床上被子供起一个小包。

他走过去,把被子轻轻扯开——很轻松就掀开了。

林就躺着,岑绰摸到床边的夜灯,打开,只见他满面潮红,睡得并不安稳。

岑绰伸手摸他的额头,如同摸到炬火,林就呢喃着蹭过来,想汲取令他舒服的寒气。

岑绰打电话叫车,犹豫一阵,最后还是双手把他抄起来,抱在怀里,刚好在茶几上发现钥匙,不用继续翻墙出去。

中午的时候终于折腾完了,林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输液,药物随着管道缓缓流进他手背的血脉里。

岑绰有点困,正想小憩一会儿,老唐就推门进来,轻声道:“你先回学校吧,多亏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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