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我在皇宫里住了下来，但也囿于这一方天地，不常出去走动。平日里就只看得到皇帝和一个小丫头，小丫头是皇帝遣过来伺候我的，第一次见面时她吓得够呛，我权当她是被我的美貌所震慑。

忘了说，那时伏拜在我身下的人就是皇帝，二十好几的年纪，不大正常。普通人哪能在皇宫深苑里供着一尊人偶呢，不过也多亏了他，我才能享受这锦衣玉食的生活。

我不甚了解这身体到底由什么做成，像是木头，但皮肤却柔软冰冷，暴露在外的手指关节又像是玉。照镜子时我看了又看，像个人，但不是人。我一时有些迷茫，佛究竟要让我做些什么。

“公子，陛下来了。”小丫头叫做点墨，时至今日她还是不敢抬头看我。她原先不唤我公子，唤劳什子“仙子”。仙子什么的我也见过，我没兴趣和仙界攀关系，便令她改了口。

我踏在地面上时就没了步步生莲的奇景，看着和人无异。我也下定决心要让自己更像人些，毕竟到人间一遭，总不能白来过。

“仙子……”小皇帝这样叫我我却掰不过来，他对这称呼异常执着，他看我的眼神也如同虎狼，暗潮汹涌下藏着许多我尚不了解的情绪。他在我面前时乖顺得像头羔羊，伸长了脖颈，任由我采取。

皇宫内的珍馐于我而言都味同嚼蜡，唯一令我有满足感的只有小皇帝的鲜血。但那金钵太脏，不知混杂了多少人的血液，会降低小皇帝的鲜美。我自然不肯委屈自己，除了头几日，往后都直接在小皇帝的身上取用。

一开始我喜欢他那双白雪样的腕子，轻轻一吮他便颤抖，带着哭腔同我说话。后来我实在看不过眼，就那样细的胳膊，处处都是伤口。我又换了地方，舔舔他的喉结，再在他的颈后咬下，他在我的怀里低声呜咽，明明怕极了，却毫不退缩。

小皇帝很爱哭，他只要看到我，眼睛里就湿漉漉的。但他不是个懦弱的人，我闻得到他身上染上的他人血气。这很奇怪，按道理说犯了杀孽的人魂魄都是脏的，可在我眼里他干净得透明。

“小皇帝，你怎么了？”他今天一来就面色不大好，往常只有在我饱餐后才会如此。

小皇帝与我一起进了内室，这里有一张软榻，他小心翼翼地拉着我的手，和我一同坐在床边。

“我今天在朝堂上晕了过去。”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得异常轻巧，仿若只是打碎了一只杯子，“我好怕我会死。”

“过去我是不怕的，但你来之后我怕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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