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1/2）

许是刚睡醒，西里尔的短发凌乱，几缕头发不听话地卷起，整个人显得慵懒又生动。

她身穿浅灰色睡衣，脚趿一双条纹拖鞋，极具生活化的装扮掩去她平日里的距离感，就连那双时刻理智的浅蓝色的眼睛，在此刻的斯塔克看来，也不复居高临下仿佛包容一切、看透一切的疏离，单纯柔软得像是邻家小女友。

斯塔克眉眼飞扬，眼底堆满雀跃地地望着这样的西里尔，期盼可以与她一同分享喜悦。

瞧着斯塔克每一道笑纹都写满高兴的脸，西里尔心思微沉，抿住想要上扬的嘴唇，面无表情地敛目问道：“机甲很漂亮。是要我帮什么忙吗？”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斯塔克笑容渐收。

啊哈，是了，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斯塔克的眉毛挑起一丝讽刺的弧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提出要求：“我要你帮我去我的办公室，入侵主机，拿到近期所有的出货记录。”

“斯坦尼的人可能时刻监视着我的办公室，哪怕他们没有，我也不希望打草惊蛇。你的能力是最适合。”

西里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可以走了。”她回头看看二楼漆黑一片的窗户，“邓菲家的人都在睡觉，别吵到他们。”

见西里尔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斯塔克难得生出一丝烦躁，但他也知道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可能，遑论他一周前才刚像个弃夫般控诉过西里尔，说什么“依然恨你”之类的矫情话。

“解锁芯片在我的家里。”斯塔克下巴微抬，傲慢地说道，“我的系统可不是一般黑客可以进入的。”

西里尔思虑片刻，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开车和你去。”

说罢，她转身回到身后那幢房屋，不一会儿，斯塔克在院子里看见二楼主卧的灯光亮起，一个金发的女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

“安东尼？”克莱尔嗓音还带点刚睡醒的沙哑，她喊道，“好久不见——”

斯塔克抬起覆盖金属机甲的手，咔呲咔呲地挥了挥：“晚上好，邓菲夫人。”

“哇，”克莱尔这才看清斯塔克身穿高科技的机甲，她转头，问在里面洗漱换衣服的西里尔，“他才从化装舞会出来？”

“嗯……是飞……行机甲……”西里尔嘴里含着泡沫含含糊糊的应着。

“机甲？三十岁的人了却还这么不正经……”克莱尔小声咕哝。

但等到她又探出头来时，却夸道：“装扮不错！我是说你的盔甲，既有中世纪的风情又有现代的科技感。”

“……”斯塔克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谢谢你，邓菲夫人。呃——”

他环顾四周，想要找一样物件夸赞，作为礼尚往来。

“花园很漂亮。”

“谢谢。”克莱尔说完，空气又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安静，安静到能听到草丛里窸窣的虫鸣。

克莱尔手臂柱在窗框上，沉默了一会儿，她喊道：“我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你了，很棒的选择！我们整个家长会的妈妈都支持你。武器哪怕不落在我们的孩子身上，也会落在别的孩子身上，关闭它是对的！”

斯塔克一怔，他关闭武器研发部只是因为他个人意识到它不正确，想要纠正自己犯下的错误，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此刻，听到代表普通民众的克莱尔如此支持他，仿佛有暖流从心间淌过，原本朦胧的想法愈加坚定明晰起来。

克莱尔和斯塔克闲聊的功夫，西里尔换上了一套运动服，走进车库，翻出一个旧的整理箱，打开车库。

见窗户下方的车库门徐徐向上开启，克莱尔最后喊了一句：“好好照顾她，明天早上九点前把人送回来。”

合上窗户，回床上继续睡觉。

斯塔克穿着机甲咔哒咔哒地走近车库，才走到门口便发现邓菲家车库挤挤挨挨地堆满杂物，身穿马可3的他根本进不去。

“这是什么？”斯塔克盯着西里尔怀里抱着的整理箱，里面的东西黑漆漆的线路裸露交错，不断发出滴滴滴嗡鸣声。

西里尔抱着引力波探测器接近斯塔克，不出所料地听到更密集的嗡鸣，说道：“你胸口的小型反应堆会引起周围的引力波异常，这是检测的仪器。”

说罢，她单手抱着不大的箱子，剩下那只手伸进去，按了按底部的某个按钮，顿时，从刚才斯塔克出现就一直存在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关掉闹人的探测器，西里尔坐进克莱尔的丰田小轿车的驾驶座，摇下窗户问道：“你是准备飞回去？”

说着，眼神瞟瞟机甲表面坑坑洼洼的弹孔，以及外表如常的右侧腿部关节。

斯塔克心知什么都逃不过西里尔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机甲表面的弹孔剐蹭不算大问题，重要的是右腿部分的液压出了点毛病，导致他飞行的时候总是会向一侧倾斜，极其颠簸。

在男人的面子和吐在机甲里，斯塔克破罐破摔地选择了前者，神情恹恹地拉开车门，穿着机甲动作僵硬地坐进副驾驶座。

他仰头靠在椅背，闭目休憩，“出发吧。”

过了一会儿，车子没有发动。

“安全带。”西里尔说道。

“你认真的？”斯塔克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来，“你仔细看看我穿的是什么，全地球最安全的防护服！”

“安全带。”继续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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