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1/2）

没有理会库里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西里尔指节轻叩桌面，“你们决定好了吗？要加入哪一组？”

是近在咫尺的核聚变，还是前途迷茫的中微子？

西里尔给出的选择其实并不公平，她没有给出任何资料。如果这些员工对航天研发上心的话，大概会从她的论文以及电视台播放的新闻得知核聚变飞船的发展情况。

但这也只是一半，剩下的中微子，哪怕是莱纳德那样专注学术的物理学家都所知甚少，更别提这些工程师了。

这不公平很快就被提了出来。

说完两秒后，经过短暂的静默，一只手举起。西里尔颔首，示意他说话。

“瑞安.史密斯，原武器研发部高级研究员。”高个子的白人青年首先自我介绍，然后认真地说道，“可以给我们一些关于中微子的讯息吗？据我所知，中微子一直只能被证实存在，没有人见过的它。”

随即他补充道：“以及如何利用它？我们想知道您用它做飞船动力的原因。”

其余的人也一致看向西里尔，希望她能透露一些讯息。

看着一双双殷切的眼睛，西里尔再瞥瞥站在会议室的后门边，双手抱胸靠墙，面色不善的两位。思索片刻，索性撸起袖子，拿起马克笔在临时可移动的白板上刷刷地写下一行公式。

西里尔用笔尾指着这一行字符：“这是中微子帆的理论基础。”

逐字解释每个符号的意义，时不时地，她会穿插一些量子物理知识。这些理论有些目前已经出现，有些只是假设，有些还飘在物理学家的梦里。

为了让大家听得更清楚，西里尔的语速并没有之前那么快，她吐字清晰，重音轻音交错，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

黑色的马克笔飞速地滑过光滑的白板，留下一串笔走龙蛇。西里尔越说越兴奋，仿佛喝了假酒一般，双颊微微泛红，甚至有些上头的模样。

然而，听的人可没有那么享受。

大量全新的知识一下子灌进脑袋，纵使下面坐着的研究人员都是顶尖高校的高材生，素来以头脑敏捷为傲，此时也感到疲于应付。

他们仿佛回到了大学、被量子物理和相对论支配的日子。

十几位离开校园多年的工程师咬牙硬挺，有的拿出纸笔，有的在手机平板，反正无一不是手速飞快地记录西里尔说的每一句话。

瑞安.史密斯：悔恨的泪水往肚子流。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带出那么多东西，像所有人一样，史密斯一方面笔记抄得手腕痉挛内心苦不堪言，另一方面也对普林切特生起由衷的佩服。

至少她的专业水平没有问题。

“众所周知，中微子的移动速度接近光速。利用中微子帆为动力建造的飞船，在理论上来说也可以接近光速飞行。”

“而且，与核聚变飞船需要漫长的加速不同，一旦启动，中微子帆船能在半小时内提升到近乎光速。”

“也就是说——”

一名亚裔的女研究员迅速接道：“只需要四小时多就能飞到柯伊伯带。”

柯伊伯带位于海王星轨道以外，内有大量冰封物体，有很多与冥王星差不多大小的矮行星。它并不是太阳系外围，但在此时的人类心里，它代表太阳系的外围。

西里尔点点头，继续讲解中微子帆的工作原理。

库里脸色铁青地看着西里尔旁若无人地将航天器研发部的会议变成大学物理课，她此刻的行为落在他的眼里，不仅是直接往他脸上扇巴掌，甚至还是他主动把脸递过去给她扇。

库里这时才反应过来，如果真的是纯粹的空想，西里尔怎么会大喇喇地提出来，毕竟这是斯塔克工业集团的部门会议，并不是家庭主妇闲极无聊的读书会。

偏偏库里还无法反驳，集团内部目前大势已定，自从斯坦尼拘捕入狱的消息传出，两天之内，剩下几个老家伙疗养的疗养、旅游的旅游，董事会托尼一家独大，真正把斯塔克集团变成了斯塔克。

在这个关头，如果斯塔克钦定的总监言行失洽，库里可以提出一定范围内的质疑，但如果对方完全有能力胜任，那么他的行为就是在向托尼挑衅。库里清楚，一旦他犯在斯塔克手上，身后的老家伙一定不介意用他来换取董事长的信任。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叱，库里一肚子气地带着手下离开了充满‘学术氛围’的航天器研发部。

西里尔正讲到中微子之间的斥性与粘性，眼角余光瞥见留着山羊胡须的黑人走出后门，唇角微扬，擦掉写满了的板书，继续讲课，留下密密麻麻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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