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第八章

走在来时的路上，华羲君心情不佳，见这小家伙几次抬头欲言又止，道：“今日便算了，等新人离开再带你下山可好？”

“自然。”

本想直接回山上，可小孩儿现正是情绪敏感期内，拍了拍忍冬发旋处道：“想问便问吧。”

忍冬本顺着煤团儿毛发，听此迅速问道：“为什么旧人不能离开？”

“这里四周布有大阵，能推开此门者皆需经过淬炼才能与大阵签订契约，一旦契成再想跨出这鬼门，便是魂飞魄散再不入六道轮回。”华羲君扶着忍冬肩，弹指功夫至一石门前，门上留有一行文字。

入鬼门，断人寰。

所以那太曦检查的阵法就是这个？“他们是人。”忍冬见朴素石门四周骷髅，这些都是想出去的吗？“这阵法是您布置的吗？”六道轮回、魂飞魄散、前世今生，念及此处忍冬喃喃道：“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之说吗？”

“是我。”华羲君平淡的承认了“鬼、神这些都不过是人对于力量强于自身者的称谓，如同人从奴隶至帝王间的称呼一一排序制定其所处级别。”

忍冬听华羲君说：“他们是人，可也是同类将他们逼入此地，这鬼儿国还是这山外人给起的名字。”

那这伯爷说是不能说的、不可说的、需待时机的到底是什么？明明连这既要人命又要人魂魄的阵法都告诉了我是他给弄的，可知晓了也只能是知晓，自己较他太弱了。

所以，自己为活命认的伯爷是个大恶人？

可是：“那我呢？”若这阵法真如此严厉，我又是怎么来的？

“你是我带进来的，未经过此门。”

“我这算是特权阶级？作弊吗？”

“可以这么说。”华羲君再次手扶忍冬肩处，一瞬移至自家宅院前。

“您既然有如此神通，为何还要走下山？”头晕乎乎，可是胜在快啊。

零从忍冬怀中跳出，踹开了门越进屋内，又不见踪影。

华羲君含笑着道：“我这神通，得省着用。”

“你房间在二楼东侧，想来你也不会太过拘谨了。”

忍冬进门听声音还在身后，疑惑问道“您这是要去哪儿吗？”

身后却是空无一人，忍冬自语“神出鬼没吗？”

茅屋前

“您来了。”老者手拿茶壶，那木盒在桌上未有丝毫移动。

华羲君坐在桌旁，拿起那木盒把玩着，不发一言。

“明天新人陆续会离开，三四日足矣。”老者自顾自说着，许多次皆是如此：“您还是第一次带人来这儿，是不是找对了？”

“嗯。”

“好啊，终于是找到了。”老者脸上染上了色斑、老态尽显，微阖双眼道：“那您、不会再回来了，是吗？”

“大约，是的。”华羲君望着老人，从他牙牙学语到如今满头银丝，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看着送走的第几人。

“主子，我困了。”

华羲君知他气息快要散了，问：“你明知道离开的代价，为何？”为何识得一人久了总是与自己想的不同。

“说不清，但我可也没说谎，人不能太贪心咯。”老者声音越来越低“您可比我活的长久，定是比我看得清。”

话落，那手中紫砂壶坠地，华羲君在其瞬间握住了，站起身、望着老者魂魄飘离山谷，道：“活得久，又怎样。”

华羲君见这剩下的衣物，步入茅屋内拿出一铁锹，挖了个坑、埋了个坟、立了个宝儿木碑。

“人常说入土为安，可这并不是你了，安的谁？”华羲君转身离去，身后茅屋、竹椅、土坟，石桌上一茶壶。

“回来啦。”

华羲君手提两个篮子推门而入，见西落夕阳下一人手里拔下的药草，一宠口中吃着的药草。

“煤团儿……”华羲君冷眼盯着零，转瞬摁住欲逃跑的祂，拎起才得空看向忍冬“这不是杂草不用打理，那两篮子是食物，拜托忍冬你拎到饭桌上了，我稍后就到。”

“好。”这不会是什么仙草之类吧，忍冬望着几乎霍霍干净的一片土地，将手中或是仙草的给栽了回去，其余也没剩多少，忍冬又将一旁还未来得及被煤团儿吃完的给一一种了回去。

收拾妥当，忍冬拎着篮子进屋将里面饭盒，还有一个荷叶包饭摆好，端坐在椅子上，静候。

大约一炷香，忍冬余光见华羲君用手帕擦拭着手，听他道：“开饭。”

华羲君吃着饭菜不是那酸酸甜甜果，而忍冬看了门口几次一直不见煤团儿过来，也知自己闯祸少不了零的缘故。

华羲君抬眼又瞧见忍冬望着门外，道：“这段时间，煤团儿要修身养性，就不来吃饭了。”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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