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冲突(1/2)
“晚辈周晴,拜见叶阁主。”
“无需多礼,听宣儿说,师侄着急见我。不知,所为何事?”
周晴从行囊中拿出一封信函,呈予叶清涟。“晚辈特带来师父书信一封。家师吩咐,定要叶阁主亲启。原本此行是来拜见赵庄主。但听闻庄上变故,得知阁主也来了此处倒是省的晚辈多走一趟了。”
书信大意是逸清居近来抓住了一个天荡潜伏在门派内的眼线。审问过后知晓天荡要进攻几大门派,希望下月能齐聚逸清居商讨应对之策。信中提到的事情也正是叶清涟所想,可现下的局面,让她十分为难。
“不瞒师侄,此次天荡突袭琰月山庄。我的一个徒儿身中奇毒,另一个被人掳了去。赵庄主也身负重伤尚在调养。眼下的情形,下月未必能如期赴约。”
周晴思考了一番,似乎有了主意,“晚辈家中在琰月山庄附近有一处私宅甚是幽静,宅中下人不多也都是家中用了多年的亲信,可避人耳目。晚辈即刻修书一封请家师将会面地点定在此处,不知叶阁主以为可好?”
“如此甚好。”叶清涟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说道:“周师侄,听闻你家与邵儿家中乃是世交。实不相瞒,此次中毒的便是邵儿。”
周晴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前辈是说秦家公子?”
“正是。”
“这......”以两家交情来说,秦邵遇此大难理应及时通知秦家。可秦家若是知道秦邵受伤必定要接他回雍都。他现在中毒不宜挪动。想来叶清涟也不希望这件事被透露给秦家。“叶阁主,此事我可以暂且瞒下来但事后无论如何也还是要知会秦伯父的。感谢阁主坦诚告知。若是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请前辈随时吩咐,晚辈先行告辞。”
叶清涟很是欣赏周晴的聪慧,竟然一下便能揣测出她的心思。折腾了一天,叶清涟也实在是有些乏了。再次确定了秦邵的脉象并无大碍才肯靠在一旁睡去。
翌日,凌严一大早就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乔娅睡眼惺忪地撑起身,披上衣服拿起挂在一旁的佩剑出去探查情况。
“吵什么吵?!”
“乔姑娘,是......是左护法。他不听劝阻非要见右护法,打伤了几个兄弟,此刻人在正厅坐着。”这弟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是当真没少挂彩。不过,以姜弘的身手来说已经是相当留情面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盯着。”被扰了清梦,多少有些烦躁,乔娅也没什么好语气。
乔娅回到屋内,凌严也已经起身。她上前将脸帕浸湿,递了给凌严。
“是姜弘,人现在在正厅。”
“知道了,这就去。”
正厅内,姜弘悠闲惬意地品着茶。在旁的几个弟子捂着脸围住了他却又迟迟不敢上前。凌严匆匆赶来,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姜弘上下打量了凌严一番。
“哟,看来我坏了凌兄好事啊?”姜弘颇为暧昧的瞟了眼一旁的乔娅。
乔娅微微一笑,说道,“左护法这一大早不在瑶花楼的温柔乡里呆着,倒是跑来长青院来滋事。我们长青院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让左护法亲自驾临问责?”
姜弘忽然目光一转,直勾勾地盯着没有发言的凌严。“怎么,现在右护法的事情变成乔姑娘全权代理发言了不成?”
凌严眉头微蹙,吩咐乔娅去石室看看齐景晰的情况。乔娅走后,他盯着姜弘,两方目光相接,彼此却丝毫看不透对方的想法。
“你倒是一个心情好松了筋骨。这笔伤药费我可记下了。”凌严完全没了方才的严肃,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姜弘并不是来他这里找茬的。“你突然这么急来我这里还故意让我支开乔娅,到底怎么了。”
“乔娅虽然面上已经背叛苏玉投靠了你,但是咱俩合作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这种不确定因素知道的好。苏玉背地里给她使了什么手段目前还不清楚,他手上必定留了她的短儿。”姜弘买通的探子说乔娅定期会把凌严的行踪汇报给苏玉。不过,以凌严的警觉应该也早就发现了。
“那你还亲自来找我?”
“你在苏玉面前演得那出好戏闹了那么大的场面,我要不关心一下反倒显得做作了。再说,你要让他每年多换几张书案,这可就是从我这里支银子的事儿了。”姜弘说笑着,言辞颇为模糊,似是在等着凌严主动跟他坦白些什么。
“你人不在总坛,消息知道的倒是不慢。”
“呵,毕竟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不是什么难事。”
“那看来我这里也不是铁板一块了?”凌严厌烦了这样的弯弯绕绕。“苏玉绝不会把谚星诀拱手让给我,分享成果那种屁话我更是不可能相信。他把曲桐雨交到我手上,必有图谋。”
姜弘也同意这一点。“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凌严不住的摇头,说:“她对我毫无印象,也不知道苏玉是谁。我跟她交过手,除了轻功和基础的内功以外,基本上只会一些防身的招式。功力都不如她六岁的时候。现在我把她关在南苑地下。”
南苑?那不是他当年囚禁曲桐昕的地方?“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曲桐雨在当年曲府被灭时受了重创失去记忆武功被人废去。可以她那时的年纪,若遭此重创多半是活不下来的。第二种,她仅仅是失忆,由于当年她还小,失去记忆后没有了控制谚星诀内力的内功心法导致功力无法催动。”亦或是......有人故意封了她的气海。
“当年救她回来后,曲桐雨已经有走火入魔发狂的迹象。昕儿至死才得以摆脱那样的煎熬。你所说并不完全能解释曲桐雨如今心智健全这一点。”除非,她当年的疯症并非是因为走火入魔。
姜弘的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小习惯。过了许久,敲击声戛然而止。
“不如,放她回去。”
“这是何意?”放回去是容易,可再抓回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现在她在你手上可有用处”姜弘见凌严没有反驳他,便继续说了下去,“曲桐雨现在并没有可利用的价值。攥在手上,飘渺阁的注意便会从高调宣战的苏玉身上转移到你这里。动辄千万双眼睛盯着,这对我们原本的计划毫无益处。牵制住你,这恐怕也是苏玉的目的之一。他手上握有寒蛊的蛊母。即便是你从曲桐雨身上获得了什么进展,他也随时可以掌控住局面。既然如此,何必替他人作嫁衣裳?”
确如姜弘所言,现在把她留在手上是个不小的麻烦。但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也不算什么上佳的应对之策。他想要的远不止是曲桐雨身上藏着的谚星诀的绝世功力。他确信他想知道的都深埋在景晰“不存在”的那份记忆之中。现下放人,凌严难免心有不甘。
思量再三,姜弘说的也确实在理。眼下他要对付的主要还是苏玉。“那便如此办吧。”
“凌兄,你这茶具,价值不菲啊。”姜弘突然仔细端详起茶盏来。他没由来的这么一句让凌严颇为摸不着头脑。姜弘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大额的银票用力拍在了桌上,随后伴着刺耳的碎裂声——姜弘将茶具狠狠地摔了个粉碎。拍案、起身、摔茶具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完全没给凌严反应的时间。
“你!”姜弘的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凌严一下子火冒三丈。但很快,他就从姜弘瞥向窗外的眼神明白了他的用意。
“告辞!”激烈的争吵,粉碎的茶具,毫不犹豫的拂袖离去。这些任谁都会以为方才两人谈的甚是不快。
凌严到石室的时候,景晰正靠在床边小睡。他没有叫醒景晰,而是拎了张凳子就静静地坐在一旁。景晰与曲桐昕并非一母所生,轮廓上大抵不怎么相仿。但眉眼上却有几分相似之处。凌严一时情难自抑,无意识的用指尖轻抚景晰的眉梢。这一举动立刻让景晰清醒过来,她大惊,向后微倾甩开了凌严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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