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遇袭（1/2）
景晰住在药庐已经三日。每天除了看诊、吃药、练习刀法几乎无所事事。虽然吃了药之后比较容易瞌睡，但也总觉得每日有好多空闲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刘胥之嘱咐她谷内毒虫毒草甚多，不可随意走动。她倒是也听话，没有乱跑。只是这样无聊的日子，三天她都嫌多。
每次看诊的时候景晰总是问东问西到处张望。刘胥之嫌她精力过剩，反正景晰在飘渺峰上也常做分拣药材的事，干脆就让她切切药什么的。看景晰手脚麻利，刘胥之也颇为欣慰。只可惜手上的活做着，完全没有能够阻挡景晰不断发问的嘴。
“医鬼前辈，你为什么要定价白银两千两出手一次啊。要两千两就算了，若是付不起钱的你还允许他们用尸身抵债。分明就不是真的那么在乎钱。其实如果有不想救的人，不救便罢了。何必立个这样的规矩在。”刘胥之看上去死要钱，但实际上并不抗拒给穷人医治。索要的抵债物，无非是死后的尸身，并不取活人性命。这让景晰很费解。
“你懂什么。救谁，或者不救谁。是我可以选择的。但是救谁，或者不救谁的后果，那便不好说了。和一般开医馆的坐堂大夫不同。既然在这江湖中，医治江湖人，就难免被卷进他们的麻烦事里。举个例子，假设我今天若是不收这诊金救了天荡的人。那正道门派势必将我归类为魔教中人。同样的，若是我救了正道的弟子，天荡这头也未必会放过老夫。与其这样，不如明码标价。高价之下若还是有人坚持求医，我再施救起码立场上不会被世人划分来划分去。”
“医鬼前辈原来你不是天荡的人吗？！”景晰以为百草谷在天鹰山地界，加上他看上去跟凌严还是熟识的，便觉得刘胥之应该是天荡的人。可听刘胥之的话，他不仅不是天荡的人，似乎还很不喜欢被人强加立场。
“江湖争斗本与老夫无关。我只想安安心心研究医理罢了。不过，小丫头。有一件事你说错了。”刘胥之笑了笑，这小丫头还是把事情想的都太简单了些。“我答应给穷人诊治，只需要他们用死后的尸身抵押可不是什么善举。就算我保了他们的性命几年，那些穷人很多也会因为负荷不了长期服药的钱。很多人过不了几年还是会死的。我要他们的尸身多半是为了用作研究，届时可就是死无全尸了。”
景晰一阵胆寒。死后尸身被切割摧残，对于死者来说已经没有感觉了。可对于还活着的家人来说就是锥心之痛了。她忽然想到，之前向乔娅和怜织询问姐姐的事情。他们都或多或少提到过，姐姐死在苏玉手上之后，凌严用飞云堂换回了她的尸身。最后因为失去飞云堂导致自己在教内的支持不足失去了掌教的位置。凌严为了姐姐放弃了权利。可景晰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他没有替姐姐报仇。反而是屈居于苏玉之下，还要和他联手攻打三派。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天夜里，乔娅返回长青院处理一下长青院的事物，派了一队弟子在百草谷附近巡逻。景晰服药后沉沉睡下，全然不知危险已经逐渐靠近。一伙黑衣人迅速潜入，利落的除去了巡逻的弟子，将尸首拖到了路旁的草丛里。他们仿佛对百草谷了解的十分清楚，完全避开了种植毒草的地方，没一会儿就将药庐包围了起来。
领头的杀手下压两根手指，示意让两人释放迷烟后潜入景晰房中。这头刚放完迷烟，只听刘胥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大半夜的竟有客来访，为何不通知老夫啊。”话音刚落，景晰也破窗而出，一眨眼就窜出十丈远，拉开了跟杀手的距离。原来景晰睡着时不小心从床上滚了下来，摔醒了。起身时正好看见窗外有鬼鬼祟祟的影子。发现对方释放迷烟立马捂住口鼻。
刘胥之拿出了一把钥匙一样的东西，扒开石子路上的石子，打开了埋在下面的机关。只听房梁上有些响动，似是绳子断开的声音。梁上绑着的药粉盒子统统从底部打开撒了好些粉末下来。围住房子的杀手们忽然一个个都用力扒开自己的衣领，一副呼吸不过来的痛苦模样。在地上不断的挣扎。
“好厉害......”景晰不禁感叹道。
“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吧！当心！”虽然毒粉已经撂倒了不少杀手，但有一些原本没有凑近廊下和闪躲及时的一齐朝景晰扑了过来。可事发突然，星惜还在房里。景晰俯身躲开横斩，一拳打在了杀手的胸口。只见那杀手被打退了好几步，叠在了后面的杀手身上。景晰还没来得及惊讶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下一波攻击即刻袭来。她跃起踩在杀手肩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脚。不料，她还没落地，已经有人绕到了她身侧，拦腰就是一斩。
糟了！躲不开！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是谁掷出一块石子儿，打在杀手脚踝的位置。景晰这才有惊无险地摆脱了危机。景晰朝石子掷来的方向望去却没有发现人。
“小丫头，快撤回来！”刘胥之大喊。
景晰也顾不得发呆了，转身迅速后撤。刘胥之又开启一处机关。只见院中的石灯弹射出一根根带着刺的毒藤。毒藤相互交错，仿佛是一张编织而成的大网，迅速缠住了院中的杀手。杀手首领劈开了藤蔓却已经被毒藤的刺所伤。逃离了百草谷。藏在暗处的曲桐昕见已无大碍，放心地回了房。百草谷外，乔娅带着换防的弟子赶来。一路上已经发现不对。
“你们，赶快入谷查看。我在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乔娅命人先行入谷护卫。等人都走了，她侧身对着一旁的树丛说道：“出来吧。”
杀手首领捂着伤口，毒素蔓延他的步子有些不稳。“乔娅，掌教有令......你......”
乔娅用匕首捅进了他的腹部，手腕用力那么一扭。抽出刀子，将杀手头领推开。“今天的风，好大啊。”她冷笑着，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随后也赶往药庐。被擒住的杀手全都咬破了口中的毒囊，没能留住活口。乔娅带领着长青院的弟子清理院中的尸首。这一片狼藉可有的忙了。景晰还有些惊魂未定，不过此刻心中对药庐附近的机关感到更加的惊奇。刘胥之告诉他这些机关是他和慕容枉法一起布置的。也是药庐最大的保障。平日里若是有什么惹不起的人来了，就躲进密道里。可今天这些杀手是冲着景晰来的，刘胥之只好硬着头皮开启了机关。这些机关威力倒是不弱，可清理起来特别麻烦。他给长青院的弟子分发了比较厚的棉衣、手套以免被毒藤割伤。廊中的毒粉也是先拿按照一定比例混合的清油和水冲洗一遍后，才再拿皂荚水清洗。如今这个季节穿着这么厚的一身干体力活可实在是有些遭罪。
乔娅给景晰披了个毯子，免得她着凉。没清理好之前她是没法回房了。冷静下来后，她忽然想到方才有人在暗处出手救她。她扭头问刘胥之：“医鬼前辈，百草谷还住着其他人吗？刚刚好像有人出手帮了我。”
刘胥之心里暗骂道：说了不让动手，听不懂人话不成。他搪塞说：“是有一位，他不喜欢被打扰。估计是药庐的动静惊扰到他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景晰没有在疑心。反正院里还要收拾一阵子，景晰干脆坐在一旁看起星星来。
乔娅发现大部分的杀手都是被毒死的。可其中有一具尸体胸骨断裂明显，她迟疑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景晰。差不多天蒙蒙亮时药庐才平静下来。景晰困得刚躺下就抱着被子沉沉睡去了。乔娅扛着疲惫，悄悄敲了敲曲桐昕的房门。没人应门，房里传来了椅子倒下的声响。她惊觉不妙，推门进去。曲桐昕正捂住胸口有些痛苦的跪在地上。
“阿昕！”她赶忙把曲桐昕扶到床上。“我去找医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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