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物。（1/2）

隔天是周末，妈露出少有的温情，做好了一桌早餐喊阿一出来吃。

阿一知道是有什么事情的。

她机械地咀嚼着早餐，脸上露出适时的幸福感来，等着妈开口。

“你舅舅和舅妈离婚，小孩没人要，我想把他接过来养。”

阿一没说话，她知道这并不是妈要说的话题。

“你搬到小房间吧。”很久之后，妈才接下去说，她似乎蕴蓄了很久的力量，所以有极强大的理由，“苏尹年纪还小，刚经历爸爸妈妈的离婚这种事情，如果让他睡在小房间，他一定很难受。”说话的时候，她目光悲悯，活像一尊菩萨，或者大慈大悲的其他什么似的。

阿一都想笑了。

谁不难受呢？

那所谓的小房间是一间杂物室，堆放着十几年间一切有岁月痕迹的东西，它朝外散发着腐朽与陈旧的气息，即使阿一一个人在家，充满自由的时候，阿一也从不往那儿去。

“你不能搬回主卧吗？”阿一知道自己不该问，但她仍留有期待，仍希望世上有奇迹。

这句话触动了妈心上的弦，她又癫了起来。

阿一看她瞬间撕掉了温柔与慈悲的表皮，露出尖锐又可怜的内里。

她垂下头，目光落到地面上，“我知道了。”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妈发完火后就又回了外婆家，她赶着去接自己那可怜的表弟回来。阿一从她走就开始盯着主卧看，盯到自己满眼泪花才咬牙切齿地去收拾起杂物室来。

主卧原本是爸妈住的地方，后来两个人离婚，妈就把那里封了起来，照她的话说，叫做“伤心之地”，随后她占了阿一的房间，阿一就搬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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