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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顾四都打懵了, 不甘地将上半身抬起, 美眸瞪着他，“你你你——”她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 抡起小拳头就砸向他胸口，也不管自己的双手会不会疼, 就这么砸着他，“陈焯，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她恨恨地咬着牙, 趴在他身上砸他。

陈焯就跟不疼的木头人一样，任由她打着, 眼睛盯着她, ——这目光令顾四差点飞到九霄云外去的理智稍微回复了些，更遑论她是趴在他身上打他，——身体之间的亲密接触是免不了，她立时就起了来，面上酡红一片, “你敢打我, 我叫人揍死你！”她美眸里含着恨意, 又美丽又叫人怜爱。

陈焯见她发丝散乱, 到是想替她整理一下，手才碰了过去, 她就连忙往后退, 美眸的戒备一览无遗, 嘴上还是应着她，“行，你叫人来打。”

这语气，让顾四气得牙痒痒，“你这个登徒浪子！”

陈焯还是头一回被人叫“登徒浪子”，觉得这几个字特别的新鲜，刚才被她压在身一阵扭打，他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是快一脚踏入棺材的老人，自有别样的悸动，这悸动出现在他的身上，因着她而起，到让他嘴角含了笑意，“小姑娘可要好好说话！”

顾四翻翻白眼，盯着自己的鞭子，伸手就抢了回来，利索地跳了马车，得亏红娟在外头。

红娟瞧着自家姑娘这跟受了欺负般的狼狈样，赶紧上前替她拢拢发丝，又替姑娘弄直了裙摆，“姑娘，咱们回去吧，这、这不是甚么好人。”她说得很清，还怕那位陈二爷听见，到底有些心虚，面上还泛了红。

“说得对，他就不是甚么好人，”顾四美丽的脸庞上尽是被激怒的美丽火焰，想用手上的鞭子抽那马，——到底是心地善良，这一鞭还真就是抽不下去，这让她心头恼极了，“陈焯，你给我等着！”

说着，她上马就带着丫鬟走了。

陈焯还在马车里，刚才没拦她将鞭子抢走，他看了看自己手掌，手掌上大概还残留着当时的触感，她身上又圆又翘，还柔软，——也得亏他心黑手狠，就这么的拍了三下，她还忍着不哭，到用那双美眸瞪着他——

他就有点身热起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小姑娘，真是说不得呀，还真是个大姑娘呢，——“二爷？”

长安拉开车帘子一瞧，还怕他家二爷吃了亏，见着他家二爷那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都觉着像是欺负了人家小姑娘，他就有些不赞同，“二爷，人家四姑娘还是个小姑娘呢，您怎么、怎么……”

在陈焯的目光下，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地喉咙底，不敢再为顾四姑娘呜“不平”了。

陈焯收回冷眼，把玩着小姑娘亲自挑的鞭子，想着要是将小姑娘用这鞭子给捆起来，不知道小姑娘会不会怕得直哭？才这么一想，他这笑意就更浓了。

“二爷，那是顾三爷的女儿！”长安正要赶着马车走，想想还是提醒一下二爷的好，刚才被二爷一瞧，他就手脚发软，这隔着帘子，他的勇气又来了，“二爷，她还得称您好一声世叔呢。”

“你既这么多嘴，不如去看着姨娘？”

冷冰冰的声音自马车里传出来，让长安自觉地挺直了背，不敢再言语了！王姨娘那人，他还怕呢，到不是怕王姨娘有甚么个心思，他是将来自己让王姨娘给坏了名声，可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了。

他连忙殷勤道，“二爷，小的就想一辈子伺候您，您可别赶小的走。”

“那还不快走？”

陈焯冷淡的声音自车厢里传出来，让长安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赶起马车来，真是想缝了他自个的嘴，叫他没事替人家四姑娘可惜，这有甚么可惜的，他自己还可惜不过来。

红娟回头一看，见不着陈二爷的马车，就跟自家姑娘掰扯起来，“姑娘你看，那陈二爷还坐马车呢，个大男人的出门还坐马车，真让婢子大开眼界。”

顾四晓得红娟想拿这话安慰自己呢，想着方才那么贴近陈焯，她脸颊还涨红着，平白无故地被他打了三下，真让恼怒万分，哦，不光是恼怒，更有羞，——就好像觉得他的手还在碰触她一样，叫她浑身不自在，“别提他，谁再提他，我就跟谁急！”

红娟跟着厌烦起陈二爷来，她是姑娘的大丫鬟，自是姑娘说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那姑娘，几时启程回京？”

顾四让马放慢步子，慢慢地走着，瞧着这与京城完全不一样的街道，京城处处是繁华，这里虽显得有些冷清，到全不然是荒凉，“外祖父必不会同我们一道走，恐怕要等着交接了军务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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