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喂药(1/2)
醒来时又是深夜,从窗框里可以看见一线寥落的星空。
这是哪里?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单的床上。粗布床单,素纱床帐,豆青色的枕头上没有纹绣作装饰。
高烧未退,虽然裹紧了被子仍觉得冷。
无论烧得多么神志不清,那个血染白裳的身影依然会携了漫天烈火大肆闯入我的梦境,折磨着我几近衰弱的神经。
只是,每次在我最恐惧最不堪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将我紧紧裹在怀里。温柔的说,挽挽,别怕。
挽挽。除了我那惨死于血衣人见剑下的娘亲,世上再没有人会这般宠溺地称呼我。
门突然开了,随后进来的女子着一袭碧罗裙,姿容清丽,神态安宁。像一味草药,时光并未洗去她姣好的容颜,却为她滤下了一身沉静。温温润润,药到病除。
“流挽姑娘醒了。”她将端着的药碗放在我床前,那里有张造型古朴的木质小桌。小桌有些旧了,边边角角都有明显的磨损,但是却十分洁净。目光平行望去,桌面上没有一丝灰尘。
药碗里的热气一缕缕地升腾,又在空中消散了痕迹。
“你是谁?”为什么她会认得我呢?
“我是巫真。”她丝毫不避我,直接报上姓名。
“巫真是谁?”我不得不再次发问。
“大荒之地的药神。”她回答问题的方式和她的小屋一样简洁素朴,不带任何多余的繁饰 。
我对她冷淡的态度很是不悦。不愧是药神,为人处事间都散发着汤药苦涩的味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主人把你送来的。”巫真探身将半开的窗子关上。
“他呢?”
“有命在身。”
夜望熙,一定又是去收魂了。
“他为什么要杀死那些无辜的生灵呢?”我自言自语道,一时想不明白。
“夜神的职责所在。”巫真却回答了我。
——我也没有办法,夜神的使命就是收魂。我若私自改动命数放走了不该放的人,在天帝那里也是死罪。
当时他在君子国对我说的话回响在耳畔。
带着凶神的面具,每天做着自己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做的事。夜望熙也是无奈的吧。
“流挽姑娘不要忘记喝药。”巫真起身走了出去,“你主人马上就会回来。”
真讨厌!
我端起床前的陶碗看了看,实在没有勇气喝下去。
房间另一头的角落里有盆翠绿的植物,这让我一阵窃喜。
把药倒在花盆里的话,一定可以被土壤掩去痕迹。
四下无人,我端了碗悄悄溜到植物边上。手腕一倾,棕色的液体无声渗入土壤。可是,奇怪的事就在这时发生了——方才生机勃勃舒展着翠绿叶片的植物,突然在一瞬间卷起了所有叶子,继而慢慢的变为了血红色。
天啊,这是棵什么草啊!
惊异中,只听得门外有对话声。
“回来了?”
“她怎么样?”
“比原先清醒了些。”巫真说,“我给她熬了药,不知喝了没有。”
“那,有劳你了。”
“不,悬壶济世是药神本职。”
糟了,夜望熙若是发现我到倒了药估计又要打我了吧。
我匆忙将没到完的要原封不动地放回小桌。转身爬上床去,可还没来得及躺下,夜望熙就进来了。
“看来巫真的医术果然高明呢。”他似乎很是欣慰。
“嗯。”我只得拥这被子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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