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风华（1/2）

我迟疑地抬起头，正对上他漆黑如夜色的眼眸。

原来他生得这般俊朗容颜。长发半束，鬓角散落，更衬出他清隽眉目与棱角分明的脸庞。昏黄烛火在他眸中点染出熠熠微光，宛若碎落了漫天星辰。深邃冰冷，却又无比温柔。

我惊呆了。他怎么可以这般风华绝世？他怎么可以这般动人心魄？

头发乱，心更乱。我怔怔地望他，脸上早已绯红大半。懵懂的情愫蒸腾而上，连眼角都是娇怯的红羞。四目相对，他神色淡然。而我，却深深坠入他的眼睛里，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挽挽，”夜望熙拥我入怀，清凉的麝香包裹着我。思绪一下子变得恍恍惚惚，仿佛身处云端，“别怕我，好吗？”

我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一下子没了戒备。

“我之前的种种可能让你产生了误会，但我没有想将你怎么样……”他继续说道，轻轻抚着我的脑袋“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相信我。”

“神君，我冷。”我蜷缩在他怀里，将滚烫的小脸贴上他温暖的胸膛，真切的暖意惹得我微微颤抖。想起初遇那日的大雪中，他言笑晏晏地替我披上带着他体温的外袍，让我眼眶湿润了好久好久。

“可能还没退烧吧，”夜望熙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大概是太热了，他剑眉微蹙，“难受吗？”

“嗯……”我捉到了他眸中那抹担忧之色，甚是开心。

“那怎么办？你又不肯喝药，还泼了我一身。”他叹息着说。

“挽挽错了……神君，你若是生气，便罚我吧。”顽劣心又起。我睁大了眼睛与他对视，等着他被我眼中的无辜打败。

“唉……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自然不会罚你。”他像是看穿了我的伎俩，咬牙切齿地捏了捏我的脸，“你这个小丫头，还敢挑衅我？！”

“不敢，神君。”我乖顺地低下头，“那药太苦了。”

“苦也要喝。再这样烧下去，要把你脑子烧出问题来的。”夜望熙说，“不要总是想着去逃避一些东西。困难从不会凭空消失，当你为一时逃避而窃喜的时候，它已经离你越来越近了。”

“可我是真的害怕它啊！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不想做的事你就不做，这看似很自由，很潇洒。其实，还不是因为你身边有可以保护你的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吧……”他长睫低垂，掩住了眸中的深思，“不过，我并不希望你明白。比起成长，我宁愿你一直单纯下去，永远都可以有人护佑。”

“谁愿意一直做小孩子啊？！”我不满地嚷道。

他笑了笑，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

“这样还冷吗？”

“神君，你真好。”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怕我。”

“我以为你要杀我的……”我沉吟片刻，终还是选择信任他，“那天我在客栈里偷听了你和一个白衣男子的对话。你说，‘我要杀的人，自然逃不了。’我以为你说的是我。”

“哈，傻姑娘，那才不是你呢！”夜望熙笑道，“神灵的侍从是不在天帝收魂名单之内的。自我收留你的那天起，你在长生录上就被记入我名下了。”

我点了点头。啊，原来是我误会了。

“神君，碧瑶草究竟是何方神物啊？怎么还会变色？”

“那是大荒的信草，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发生变化。”他向我解释道，“因此，天界神灵常常用它来观测太古铜门里那些邪灵的动静，以便在他们蠢蠢欲动时及时采取措施。我也正是利用了碧瑶草的如此特性才揭穿了你。哈哈，早料道你会把药倒掉！”

太古铜门？怎么又是太古铜门？！

我的耳畔回荡起梦里的声音……

——挽挽，你是不是揭开了太古铜门上的封印？

——是谁把你引到那儿去的？

——小姐，太古铜门被你打开了……

——妖女！竟敢擅自打开太古铜门？！

“神君，那太古铜门究竟是什么？”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有人曾打开过它？”

夜望熙的神色变了又变，从隐忍到愠怒再重归于静，他始终一字未吐。最后，他轻描淡写地说，“别问了，与你无关。在里面关着的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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