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1/2)
“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这是……是坏事吗?”
路德维希顿了顿,继而摇摇头:“不。根本不是坏事。”他们都一语不发,费里西安诺看着草地,仍对自己微笑。路德维希清了清嗓子,做得更挺直了一些,,理了理衣领,拉了拉衬衣。“我道歉。”
“为什么?”费里西安诺疑惑地问。
“我不……我是说……”路德维希做了个深呼吸,专注于整理他的衣领,“我不习惯说话说得太直接。我以前从没跟别人像这样说话。请别生气,但我不应该花这个下午的时间和你踢足球,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
“路德维希,你想让我给你唱首歌吗?”
这让路德维希花了点时间停下来,然后沉默了,他一只手放在衣领上,另一只手仍攥着那朵破烂的花,他抬眼慢慢看进费里西安诺的双眼中。“你总说些很奇怪的事。”
费里西安诺耸耸肩:“我也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你看起来心烦意乱,每当罗维诺心烦的时候,我就会唱首歌给他听。有时候他会很生气,又朝我嚷嚷,但有时这又让他感觉好点了,虽然他不那么说。所以我能给你唱首歌吗?”
“是的。”路德维希说,他看起来对他的回答感到很惊讶。“我是说,可以。为什么不。”路德维希捻动着花茎。当费里西安诺看到路德维希的手时,他笑了。他的手大而有力,但却那么温柔地握着那朵花。他顿了顿,深深地呼吸,开始唱起来。
"Tutte le genti che passeranno, (将死去的人)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Tutte le genti che passeranno,
Mi diranno ?Che bel fior!?" (会告诉我——多么美丽的花)
费里西安诺默不作声了,他想知道给一个德/国人唱一首革命歌曲是否是个好主意。但如果路德维希听出了这首歌,或者歌词,他不会表现出来。他仅仅是专心地注视着费里西安诺,他的表情让人难以理解,费里西安诺继续唱道。
"E se io muoio da partigiano, (如果我作为一个游击队员而死去)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E se io muoio da partigiano,
Tu mi devi seppellir." (然后你需将我埋葬)
费里西安诺的声音又一次颤抖起来,他考虑着是否该停下。但路德维希看起来呆住了,他轻声说道:“唱下去。”费里西安诺照做了。
"E seppellire lassù in montagna, (把我埋在山里)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E seppellire lassù in montagna,
Sotto l'ombra di un bel fior." (在一朵美丽的花朵的阴影下.)
费里西安诺唱的比他平时听到的还要慢很多;是那熟悉曲调的更柔和,更轻声的版本。他柔和地缓慢地唱着这首歌,而不是在拥挤的房间里一边跳舞,一边大声唱,现在唱词听起来很不一样。当费里西安诺轻声唱出最后一段,歌声几乎随风而逝,路德维希静静地听着。
"è questo il fiore del partigiano, (这是游击队的花朵)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è questo il fiore del partigiano,
Morto per la libertà." (为自由而亡的人。)
最后一个字消逝了。费里西安诺不敢抬头看路德维希。这跟唱给罗维诺或瑞曼外公或任何一个游击队成员的感觉不一样。这感觉像是他在向路德维希展示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它感觉很美妙;它感觉很可怕。很长的沉默之后。“那是什么歌?”
费里西安诺的重重咽了口唾沫:“那只是一首意/大/利小曲。”
“是关于什么的?”
费里西安诺咬着嘴唇想着该如何描述。压迫……死亡……自由……然后他看向路德维希的手和手里的东西。“是……是关于一朵花。”
费里西安诺强迫自己抬头看着路德维希,立即赶到被他的目光刺穿了。路德维希凝视着他,就好像他之前从没见过他,好像他已永远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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