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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智约宝珩在法国商场的顶楼花园见面，他的意思怕时候太早，宝珩没用早餐，因此提前一会儿赶到，依着宝珩平日爱吃的，点了许多东西。不久宝珩来了，求智殷勤拉开座位：“宝珩，你坐，我帮你点了杏仁粥，一定喝一点。”

宝珩说：“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喝杏仁粥？”

求智说：“宝珩，我是担心你，怕你急忙赶来，没用早餐。”

“不劳费心，我又不傻，饿了还是知道吃东西的。你要没有旁的事，我要回去了。”

“宝珩，”求智着急，“你还生我的气吗？我那天不过没附和你说白表姐好，你真要同我赌气到现在？”

“哪个同你赌气？”宝珩不耐烦，“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求智说：“是这样，老太太生日马上到了，我这人脑筋一向不快，想讨老人家欢心，又不知买些什么礼物好，所以想请你做参谋，你意思怎样？”

宝珩想了想说：“老太太的生日，我没记错的话是九月，你现在急什么？”

“不是说‘笨鸟先飞’，我提前预备起来，也显得我孝心诚。”

“伪君子。”

“话不能这么讲，我……”

“好了好了，”宝珩打断他，“办生日礼物罢了，你别长篇大论起来。”

“我想过了，老太太自来很喜欢你，这事请你帮忙，一定没有问题。”

“我先问你，你有多少钱？”

“什么？”

“你要办礼物，都没想过自己要花多少钱吗？”

“我的钱倒也不多，两三千块还是拿得出的，再多些也行。”

“哪用得了这许多。”

“你说的是，不过因为是整生日，我想隆重些。而且大哥大嫂是很阔绰的，大嫂一早置办了一只翡翠镯子，我那天凑巧看见，真是碧绿通透，一点杂质都没有呢。”

“我听说同瑛姐跟着她娘家哥哥做一点股票生意？”

“那是小钱，我听大哥说，”求智凑近一点，“他跟大嫂入股了一家银行，因为是初创，大哥算是董事呢。”

“哪家银行？”

“不知道，大哥没说。宝珩，”求智略一犹豫，下定决心，“我想了想，到夏天我就大学毕业了，我们家的情况，虽然不要我出去闯荡，可是我也不愿闲在家里。我想跟着大哥入股银行，学习一点经济上的知识，你觉得这办法可行不可行？”

“银行？”宝珩看着求智，“你懂得怎么经营银行吗？”

“就是不懂才要学习。”

“学习不一定入股，你可以进到里面去工作，但入股就不同了。你刚才说初创，董事都是些什么人？”

“我听大哥一言片语，起头的似乎是叫何三龙，其余也都是他的朋友。”

宝珩凝神想了想，觉得这事情实在不靠谱，但见求智一脸希冀的望着她，便把到了口边的话全都忍住。老实说，她心里是不大赞成求智入股银行的，一来他全不了解银行业，二来他头脑不算精明，性格上又固执认死理，其实不是做生意的料。不过她仔细看看求智，见他面上神情，实在不愿说出反对他的话来，而且她算是他的什么人？又凭什么反对他呢？

“你想试一试，”宝珩字斟句酌，“也不是不好，不过还是慎重些。”

“宝珩，”求智先以为她要反对，这时听见她赞成，心里十分高兴，“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事，绝不让你失望的。”

宝珩觉得这事同她没什么关系，她是肯定不会失望的。

她想起另一个问题：“你才说能拿出两三千块，最多算你五千块好了，这么点钱，够入股一家银行的？”

求智说：“只怕不够。”

“那你要怎么办？”

“我现在还没想到法子，也许向朋友借一点吧。”

“不好，”宝珩摇头，“你自己都没把握的事，向人家借钱，万一事情糟糕，你要怎么还？”

“依你说，这事情就办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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