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2）

午饭后天气越发阴沉下来，赵公度告辞回去，佩兰到自己屋子哄小囡囡入睡，曾楚虽是刚刚回国，并不觉得累，已经约好跟从前的朋友相聚，也出门去了。宝珩则因为考试将近，她虽然休学在家，功课并没有落下，这时自然要用功的。曾太太则有午睡的习惯，安排好昙花，自回楼上去。这样大客厅里便只剩下华探长和密斯白，两人相对坐着，密斯白知道他必有话说，华探长固然着急想问那送花来的刘先生，考虑到前因后果，说出口的话却犹犹豫豫。

密斯白望着他，不知他想说些什么。

华探长略一沉吟，下决心把昨晚兆丰路空屋里的案件拣要紧的情形讲给密斯白听，密斯白先还没觉得什么，听到后来，竟又是一桩割腕自杀案件，十分吃惊。

她问华探长：“这么说来，这是个连续案件了？”

华探长点头道：“不错，所以我才急着赶来，上回我请你帮忙调查的事……”

密斯白有点抱歉：“这事没有什么进展，你说的对，应该不是何三龙，那个草包……，这也不去说他，画圈那五个人，要不我再找机会问一问？”

华探长摇摇头：“阿白，我今天来，其实想让你别再插手这件事。我昨天在那空屋里一看见金芝的遗体，立刻担心，怕我让你做的事打草惊蛇，也怕给你惹祸上身。这案子不是我之前想象那样简单，里头恐怕有些不为人知的缘故，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案子透着邪气，我一时还想不出什么，总之不大对劲。”

“你才说‘其实想……’？”

华探长望着密斯白，叹口气说：“我来时的确这么想的。”

“那现在为什么改主意了？”

“你那张帖子，能否让我看一看？”

“帖子？”

“送花来的刘先生，不是写了一张帖子。”

密斯白虽然奇怪华探长为什么要看那个，仍是拿了帖子来递在他手里。华探长接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放下帖子，另从随身带着的笔记本里拿出一张信纸：“这个，”他说，“你看看如何？”

密斯白才往那信上瞄了一眼，立刻吃惊，她拿起信纸细看一遍，问华探长：“这东西从哪来？”

“从昨天的空屋来。”

“是那金芝……”

“不错。现场初看上去，金芝的自杀并没有疑点，从这封信推断，她必是因为与男朋友分手觉得人生无望，所以才寻死的。若是只有她一个案子，我一定不会怀疑，可是想到前头黄慧如和陈太太，再看那金芝腕上，”华探长伸手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一下，“角度就有些古怪，说自杀也行，说被人害了，也说的通。”

“你的意思，刘子淇是……”

“不是，现在说这个还早。另外空屋附近，又是晚上，没人看见什么，所以那名单上的人也不能排除嫌疑。不过这刘先生倒是目前一个关键人物，他全名是什么？”

“他叫刘子淇。”密斯白把刘子淇的大致情况告诉华探长，却把他向她求婚及勒索的事情暂时瞒下了，她问华探长道，“你想让我去套刘子淇的话？”

华探长半晌点了点头：“我想你去问问他，他具体什么时候来津？他跟那金芝到底什么关系？你刚才说上午偶然遇见他，他住在法来饭店，这趟北上的目的又是什么？以及他最近见没见过金芝？见没见过其他人？最主要的，金芝昨晚遇害的时候他在哪里？”

“这些问题，我怕一次不能问出来。”

“你别急，不，”华探长说，“你还是别管这事，万一……”

“你放心，”密斯白把那封信折起来还回去，“我会仔细的，不会让他怀疑。”

“可是……”

“我愿意帮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不全是为你破案。”

“什么原因？”

“这个，”密斯白说，“我还不能告诉你。”

华探长想了想，仍是担心：“阿白，我不该把这事麻烦你，我……”

密斯白摇摇头：“能给你帮上忙，我是很愿意的，尤其如今又牵扯上刘子淇。”

华探长听她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她不愿告诉她，他就不问，不过他叮嘱密斯白：“总之你小心点，那刘子淇就算不是真凶，依我看也不是个好人。”

这话说进密斯白心里，不由笑起来。

华探长不厌其烦：“你千万小心，如今已出了三桩案子，我实在担心给你添麻烦，把你平白无故卷进危险里。”

密斯白叹气说：“你是好意，不过要说卷进危险里，早在你给我那名单之前，我已经卷进去了。”

“你指陈太太？那不相干，你是偶然住在她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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