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2）

密斯白不意在这里碰见她们二人，事情倒是真巧。二刘姐妹是来预定筵席的，下个月初是她们家老太太生日。二刘毕竟敦厚，虽看见华探长坐在密斯白旁边似乎支着耳朵偷听的样子，不肯上前打扰。大刘却刻薄些，不愿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下密斯白的面子，因此才有那突然而来的一声笑。

这时她也不管密斯白正在做什么，满不客气地挽着她胳膊说：“阿白，这两位先生是你朋友？华探长我是认识的，这一位是谁，怎不介绍一下？”

密斯白没好气：“这位是你们本家，从上海来的。”

大刘掩口笑道：“阿白，你这么小心，连刘先生姓名也不肯说，敢是怕我们把他抢跑了？”

二刘瞪了姐姐一眼：“你别疯疯癫癫，人家可是正经人。”

大刘不高兴：“我们难道不是正经人，可是你看阿白小心的样子，这位本家先生必是男朋友无疑了。只是华探长这副形景，倒让人存疑，让我猜猜，你这么藏头缩脑的，别是来抢女朋友的？”

密斯白沉下脸说：“是我不好，回来有些日子了，还没去你们府上拜见，老太太知道怕要埋怨我。今天正好，你们回去替我说一声，说我过天一定亲自上门。”

提起老太太，姐妹两个都有些怕，大刘却还装着不在乎的样子。二刘见密斯白面色不虞，再看华探长皱着眉头，知道他们必有事情商量，忙拉着姐姐站起，一面同密斯白抱歉打扰，一面抓着大刘胳膊匆匆走了。

密斯白见她们走远，这才松口气，心里的火气消下去一点。

刘子淇说：“这姐妹俩倒有意思。”又转头向华探长，“您是阿白的朋友？幸会，敝姓刘，是阿白的未婚夫。”

他这话一说，密斯白同华探长都是一呆，未料他竟这般大言不惭。密斯白怒极反笑，干脆指着华探长道：“刘子淇，你别太过分。我实告诉你，这事我已经报告了警察，这位华探长正是来调查的。”

刘子淇望着华探长笑了笑，摇头对密斯白道：“阿白，你这人撒谎不行，连大话也不会说。你既要吓唬我，也该找个好些的借口，你说报告警察，我是绝不相信的。不过你既找了帮手，华探长不妨一同谈谈，你意思如何？”

华探长这时，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里真有点恼二刘姐妹，倒是密斯白说：“这事没什么好谈，子淇，事到如今你也该明白我的意思，你无非想要钱，我愿意花钱买平安，你可别弄巧反拙，贪心过了头，到头来两手空空。”

子淇并不接她的话，却邀华探长一道坐，含笑解释：“想来我们刚才的话您都听见了，您不要劝一劝阿白吗？”

密斯白生气道：“怎么，你拿不出证据，便用莫须有的罪名冤枉人吗？我吵架时口不择言的一句话，你便怀疑是我杀了家辉？”

子淇望定她：“不是你吗？”

密斯白简直啼笑皆非，盯着他道：“听听这话，全天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

子淇说：“阿白，我并非怀疑你。”

“不是怀疑，那就是肯定了？”密斯白冒火，“证据呢？你翻来覆去认定我是杀人凶手，到底有什么证据？”

“诅咒夫主，难道不算？”

“诅咒？夫主？这个年头，你满嘴里说的什么！”

“无论什么，是事实就好了。”

“诅咒能出车祸？”

“自然不能。”

“那你是怀疑我在车子上做了手脚？”

“有这可能。”

“刘子淇，你别阴阳怪气的，你若拿不出证据，咱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阿白，阿白，”子淇笑道，“你稍安勿躁，最近时气不好，你肝火这样旺，当心风邪入体，真生了病，那可得不偿失。”

密斯白哼了一声，瞪眼望着他。

这时之前的侍应走来，原来他们旁边的位置新到了一位客人，侍应上前招呼。子淇有话要说，这时便住了口，只笑吟吟望着密斯白。过一会儿，那客人点了单，侍应捧着托盘从他们桌旁走过，子淇这才压低声音道：“阿白，其实我原不能肯定的，可是你刚才那番话倒证实我一个猜想。”

“你又猜想什么？”

“我始终疑惑，一则你并非下得了狠手杀人害命的人，二则事情有些太过巧合，虽说无巧不成书，可是太巧了，难免让人觉得古怪。所以当初你跟王家闹起来时，我才站你这边，因为我相信家辉的死虽同你有关，你却并非有意害人。所谓无心之失、阴差阳错，也许一切都是命运。”

“哟，才刚是诅咒，这会儿连命运都说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干脆说明白。”

“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日同家辉吵架，你打了他一巴掌，之后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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