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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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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斯白说:“舅妈,我明天打算请一个朋友来喝下午茶,你说好不好?”

曾太太高兴说:“好啊?”又皱眉道,“是哪个朋友?二刘姐妹?”

密斯白说:“不是二刘姐妹,不过也姓刘,就是上回送昙花来的刘子淇刘先生。”

“好,”曾太太赞同,“阿白你是该多请些朋友来做客。刘先生喜欢什么点心?爱喝咖啡还是爱喝茶?”

“舅妈不必这样大张旗鼓的,我也是偶然想到,因为从前在上海的时候颇得他照顾,这回又送咱们昙花,所以想着不知他回上海没有,谁知电话一摇过去,他正好在,所以就请了他来。”

“明天华探长也来,你整天为着案子奔走烦恼,也够辛苦的,大家一道说笑谈谈讲讲,还能缓解些。”

华探长正要编理由出席明天的茶会,这时听曾太太提出来,欣然同意。

赵公度说:“阿白,你说那刘子淇是做古董生意的?”

密斯白点点头。

赵公度说:“明天我也来好不好?你知道我最近也研究古董的。”

曾太太取笑:“你研究的是骨头,哪里是古董。”

赵公度说:“骨头也是古董,甲骨是好几千年前的古董。”

“好,”曾太太高兴,“明天都来,云奇也来。咦,云奇怎么面色不大好?”

“伯母,”云奇说,“我有件事,想请府上帮个忙。”

曾太太奇道:“什么事?你这样吞吞吐吐的?”

云奇叹一口气,把何三龙追求云乔的事说出来。大家听了都十分惊异,曾楚骂道“这个无赖”,宝珩更是怪他怎么瞒着,不早同大家商量。

云奇愁眉苦脸:“现在云乔已经吓得不敢出门,连学也不敢去上了。那何三龙竟在我们家附近赁了一幢房子住,与我们就隔着一户人家,一天里三番五次的登门,一会儿借东西,一会儿问事情,把全家人都吓得够呛,不知怎办才好。”

曾太太问:“他怎么想起追求云乔的?”

“就是游园会那天,他跟云乔说了两句话,我想就是那时候他打起我妹妹的主意来。”

“这浪荡子,真是欠教训!”

“谁说不是,好好的同他讲道理,他根本听不进。把他拒之门外,干脆耍起无赖,把邻居们都惊动了。有那爱说风凉话的,竟恭喜我母亲‘喜得贵婿’,伯母听听这是什么话!”

“你们现在预备怎么办?”

“不知道,我母亲说要报告警察厅,让我拦下了。他那样人,岂是一个警察可以管的了的。指不定他还欢迎我们把事情闹大,好让云乔丢脸。”

这话却提醒了宝珩:“对了,华探长,别的警察管不了,你一定能管。”

华探长说:“你想我怎样管?”

“把他打一顿,下手别太轻,也别打死了,只让他躺上一两个月,别再骚扰云乔就行。”

“这也不难。”

“不行!”曾太太断然否决,她教训宝珩,“你别添乱!”又同华探长说,“你忙你的案子去,这事你不许搀和。”

“可是妈妈……”

“这事情交给我,你们谁都不许插手。”

宝珩听见这话,放下心来。曾太太看了云奇一眼,端起茶杯来喝茶。

云奇叹了口气,心里真有点打鼓。他今天把事情说出来,就是指望曾先生曾太太能够帮忙,解他家的燃眉之急。可是他反过来想,若自己是曾先生或曾太太,一定认为这家人都是“不正经”,一个哥哥跟女戏子牵扯不清,一个妹妹偏招引花花公子来追求,真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宝珩安慰他说:“你放心,这事有妈妈帮忙,让爸爸出面最合适不过。”

事已至此,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云奇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赵公度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记得那何三龙好像在追求王玉珍,上回我在何家听堂会戏……”

宝珩一下打断他:“赵伯伯怎么跑到何家去?”

赵公度连忙摇手说:“你别误会,我跟何三龙并没有交情,我是让人拉着,跑去凑热闹去的。对了,就是阿楚回国那天,我想着你们家里正忙乱,不好来打扰,百无聊赖,正好有个朋友邀约,就答应了。”

“既这样,那然后呢?”

然后,那天正是何三龙过生日,请了戏班子来唱麻姑献寿,恰是王玉珍扮麻姑。赵公度字有几个小子成心捣乱,竟里外串通,把那麻姑的头面偷了来,专为等着看王玉珍出丑。

“结果你们猜,那王玉珍倒真了不起,”他看着曾太太,摇头叹息,“她干脆衣也不换、妆也不上,锣鼓点一响,出场几句念白,说什么原以为金母圣寿,却原来跳梁小丑,虽酿了百花酒,只好自己消受。跟着鞠躬下台,把那何三龙气的鼻子都要歪倒,话也说不出,当真笑死人了。”

曾太太叹道:“看不出王玉珍倒有骨气。”

赵公度热烈赞同:“可不是。所以说当真人不可貌相,她看着柔柔弱弱的,不料竟是个奇女子。我只担心她得罪了何三,今后怕要糟糕。”

“奇女子”这三个字引起大家讨论,宝珩心里同意,面上并不带出,云奇一方面有些尴尬,一方面担心着家里,心不在焉的不知想些什么,倒是佩兰和曾楚都见识过王玉珍侃侃而谈,觉得那王玉珍当真不负“奇女子”三个字,虽然她只不过是个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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