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清和打算回复的时候，感觉鼻子仿佛又嗅到了和当年一样的血腥味。

他胆怯了，按下取消，关机，拔卡。

一夜无眠。

天还未大亮，夏浦就拎着早餐出现了，这时天空上朝霞金色的边缘还带着夜晚未褪尽的深蓝。

看到清和的第一眼，夏浦犀利的指出：“你一晚没睡。”

不是疑问句，我现在我看起来一定很糟糕，清和心想，于是转换话题反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夏浦拍了拍床单，坐在清和身旁：“素荣他们科有患者逃跑了，四点多全科的医生包括实习都被叫来问话。”

“把你吵醒了？”

“也不算，其实还没睡着，就跟着一起来了。”

清和扭过头，看着他，“和她吵架了？失眠？”

“主要是因为我两点才到寝室，没来得及睡。”

“为什么回去这么晚？”

“因为……因为，”夏浦顿了顿，“你昨天肋骨疼，闹到很晚才睡。”

夏浦看着清和抿紧的嘴唇，笑了笑继续说，“你别紧张，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你昨天不是翘课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吗？”

“是，但是是谈分手，”夏浦垂下眼睛，“所以两点回寝时，在走廊碰到了起夜的傻荣荣，他看见我说——”

清和呼吸缓慢下来，他听见夏浦一字一字的复述：

“他说：‘你陪到这么晚啊。’”，夏浦转过身，直视着清和的眼睛，“清和，这就是刑侦老师讲过的‘第三人证言不一致’吧。”

清和笑了：“也可能只是我不想麻烦你们呢？”

夏浦也笑了：“不可能的，那样的话，一开始你就不会一直用问句引导我避开问题。”

清和无言以对。

夏浦叹气，将床头的洛索洛芬钠片抠出四片，“这样才像疼了一晚，药我就拿走了。”

清和语塞：“对不起，我……”

夏浦挥了挥手：“别了别了，就当我没问。快吃早饭，吃完补觉。我一晚没睡，还要去出早操，要死了，不想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清和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轻轻叫了一声：“囝囝。”

“嗯？”夏浦嘴里还塞着包子，撑起了腮帮子，活像一只仓鼠。

“谢谢你。”清和认真的说。

夏浦回给他一记翻上天际的白眼，“我先走了！好好养病！”然后迅速遁走，留给清和潇洒的背影。

没一会儿护士大姐过来问：“14床清和？”

该来的躲不掉，清和在心中叹气，应道：“是我。”

护士大姐说：“前台有位姓张的男士说你的家属，非要探视。医院规定是每张病床的探视人员不能超过两人，已经登记你那两个同学的名字了，我们不能让他进，下回记得沟通好。”

清和腼腆的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这是病区新规定？”

“是啊，秋末流感高发，防止交叉感染，没办法。”护士大姐一边说一边绑好清和的胸带，“下地走动走动吧，适当活动，注意幅度。另外你睡觉翻身要注意啊，这都几天了还没消肿。”

清和温顺的答应下来，扶着床慢慢挪动。

午休时素荣提着午饭和一兜打印资料过来，坐下就开始苦着脸抱怨：“昨天陪师傅上小夜班，十一点才回寝室，没睡几小时又被叫到医院了，真系当黑咯……”

“听夏浦说好像是你们科里怎么了？”

“他没和你讲吗？”素荣开始大倒苦水，“卧槽，凌晨科里有个患者抽烟，把烟雾警报器搞响，雨淋都开了，整层楼洗淋浴，27层就跳闸了。这就够乱了吧？你猜怎么着，202床那个躁狂趁黑逃跑了！真绝，我们都不知道他怎么跑的！”

住院患者抽烟？清和有点意外的挑眉，问道：“患者跑了？抓到了吗？”

素荣撇撇嘴：“没有，早就没影了。报了警，警察在勘查，你知道，就是脚印啊，指纹那一套。那些玩意儿都被雨淋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也不知道勘个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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