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清和就这样因为愈合缓慢，第八天一早才出院。

素荣忙不开，夏浦在附属二院开题，没时间过来。清和去27楼跟齐老师打了招呼，自己出院了。

拎着塑料袋和资料，出了大门，清和闪身走进了医院侧面的小胡同里，一两百步的距离，再回头，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量高挑，帽檐下压，盖住了他上挑的眼角，虽然媚气，目光却仿佛能吃人一般，笔挺的鼻梁和薄唇与清和的母亲如出一辙，只是薄唇始终带着嘲讽的微笑，皮肤是那种终日不见阳光的不健康的白。看面相只比清和大几岁的样子，但气质却与还是学生的清和大相径庭。

清和嘴唇一勾：“张先生，好久不见。”

张先生伸出右手食指，指甲轻佻地在清和脸上擦过：“既然好久不见，何必如此生分，我的亲外甥。”

清和转头避开他的手指，淡淡的笑了笑：“我现在就是病号一个，走不了跑不了，您何必如此性急？“

“你呀，这三年杳无音讯，舅舅怎么能不想你？知道舅舅我有多难熬吗？”

清和脸冷下来：“说笑了。”

男人并不在意清和的冷脸：“说吧，我的好外甥，看看舅舅能帮到你什么？”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清和直视眼睛，“但是我要条件。”

他笑了，带着一点蔑视：“条件？你现在有资格谈条件吗？”他突然一把抓住清和的肩膀。

清和感受到自己的意识领域被触手霸道的翻搅，搜寻了一切。毫无隐私可言。

“有意思，”他笑了，“太有意思了我的好外甥。”他的笑容变得张狂，“你居然找到这么个好东西？！”

清和承受不住意识领域的颠倒，低头开始呕吐。

他一把抓起清和后脑勺的头发，强迫与他对视：“屏蔽视觉？嗯？”

清和嘴边还带着因为呕吐带出的痰涎，“对，这就是我的能力。”

“用在自己身上？就是算好了我会读你的记忆？”

“对。不能让你看到他的脸。”

“时间，也是你算好的？”

“一半，我只知道你可以读近期的记忆，所以我赌一把。”

“我的好外甥，我的好外甥。”他表情有些扭曲，“你的能力是屏蔽视觉，他的能力一定就是视觉增强，你知不知道，如果能有你们俩为我效力，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清和啐在地上一口，“所以我要条件。”

“你怎么能做到让他回来？”

“我们有连结，”清和站定，“只要我想，他就必须。”

“好，很好。”他松开清和的头发，“像你舅舅我。”

清和冷笑：“张驰，自我母亲走后，我与张家人再无瓜葛，卓战已死，舅舅这个称呼也翻篇吧。”

“那是自然，”张驰笑，“这就是你的条件？”

“我知道你要清算衔尾蛇，但是我要你留下编号A97开头的所有人造人。”

“97年第一批？留下这么一堆废物干嘛，说不定他们内部都已经处理掉了。”

“这个你不要管。另外，”清和直视过来的目光仿佛能看穿张驰的灵魂，“我要你放掉卓铮，断掉和他的连结。”

张驰愤怒了。

清和的意识领域再次被翻搅，这次是带有敌意的，充满了攻击性，清和的脸褪去血色，迅速瘫软在地。

张驰俯身，右手捏住清和的下巴：“如果我想，你现在就可以死在这里。”

清和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平和地说：“我知道这些情报对你的意义，我需要个同样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这不过分。”

张驰眯着眼睛定了几秒，手腕一翻把他狠狠摔在地上，转身离开。

清和坐在烟尘里呛咳，突然感受到连结的一端有波动，传达模糊的忧虑和疑问，清和很想安抚他，告诉他自己没事，但是并没有回应。

下午回附属二院找导师销假，被办公室的同事告知导师已经出公差。

清和奇怪：“怎么没听说？”

“这次走得急，中午的通知，咱导师和主任就走了，本来六到十组开题，现在因为主任与副主任都不在，开题开了一半卡在那里。”同组的另一个实习生说。“走啦，收了新患者，去写病程。”

一个新患者就忙了很久，填表，做风险评估，叮嘱好家属安慰好病人，事无巨细安排妥当以后，还没来得及歇脚，科里又收了一个病人，清和忙完第二位就已经几近下班时间。在回办公室的走廊碰到了夏浦，远远的就能看到夏浦的眼睛“叮”的一亮，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抱住清和：“啊！宝贝！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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