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她捏着手，足足站了一炷香的时辰，也没见他再有个动静，气的转过身子要往外走。

“过来。”

楚凌没准还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她呢。

栾熙元的手还没碰到门，他就发话了。

所以，先前是他故意晾着她的？

“叫我来说什么事？我要回勤心楼了。”栾熙元扭过头，双手抓住雕花木门，大有随时开门的意思。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冷不丁被楚凌抬起的冷眸扫到，当即吓得松了手。

可不是她没胆，实在是，他的眼神凌厉非常。

只一眼，就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站回了原处。

这样要怎么斗得过柳如眉啊。

栾熙元更气馁了。

“怎么没穿新裁的衣裙？”良久，楚凌的书又翻过两页，才像是想起她这个人似的，开恩丢了句话出来。

穿给谁看？

栾熙元撇了撇嘴。“我有衣裙。”

楚凌忽然停下翻书的动作，盯着栾熙元的脸。那眼神望着她，仿佛要把她彻底看穿似的。

顿时让她浑身上下都跟着紧张起来了，深怕他又要说出什么打击她的话。

“阿元。”许久后，他才开口。音色冷冷的，宛若珠玉落在盘子里，好听却又透着刺骨寒凉的冷意。

钻进栾熙元耳朵里，透着明显的不悦。

“是真的，我从苏州府带回了很多江南才有的料子。”栾熙元显然是被吓到了，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害怕。

她还请人帮他做了好几件衣裳，只是没机会拿给他而已。

说完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他，想从楚凌那始终崩着的脸上看出点情绪来。他仍是不说话，她捏着发汗的掌心，自顾说着。“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碎成渣的心还没功夫修补，别再把胆吓破了。

惟愿斋从前是她的噩梦，现在也依旧恐怖。

楚凌不着痕迹的合上了书，丢在桌上发出的响声微乎其微。“功课念得怎么样了？”

这下，栾熙元的神经更紧张了。

她最怕的就是被问到功课，偏偏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就是有办法做到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苏州府这大半年，她唯一没有丢下的就是练舞。如今身段有了，脸蛋也出落的好看了。

唯有功课这方面，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她低着头，这会儿只盼着突然晕过去，再也醒不过来才好。若是早知道他要考察功课，她昨夜就是不睡，也要背下点什么来交差。

栾熙元心乱如麻，先前憋的那一肚子气，这会儿早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恼自己刚才进来时的态度实在不好，才会让他记起查问她的功课来。

“五哥。”她定了会神，咧着嘴露出两排齐齐的牙。笑容甜美的挨到楚凌身旁，两手缠上他的衣袖。

这番小小的举动做下来，暗地里不知让她紧张多少回了。

五哥早就不是半年前的五哥了。

这招浑水摸鱼，实在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他肃着脸的样子，让她倍感压力，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大点的声响。

楚凌倒是没有收回袖子，只拿冷飕飕的眼神往她身上招呼。

既不说话，也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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