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2）

樊美芝选了又选，最终还是决定将卧房中不大的梳妆台用作习字的书案。

她浏览了宋鸣谦所送的书籍，全篇都是文字，觉得一日之中可以抽出充足的时间学习，然而刚摸到头绪由《启蒙解字》一册了解字音读法，就被宋鸣谦提醒到了午饭的时间。

吃过午饭后，她再次钻入卧房，为了避免在这暑热下午打盹，樊美芝照常午休。

在午休后至晚饭前这段时间，到时与备考的宋鸣谦日常习惯一致了。

下午她直接略过启蒙的认字阶段，直接进入自己“简切繁”模式。

有些字词完全可以通过上下文的涵义看出某字的繁体，也有小部分繁体，樊美芝可以一眼看出所代表的某字，然而若说写，只有印象，写起来总会少胳膊断腿。

她铺展开麻纸，点墨书写认出的文字。

纸质不错，墨水晕染不影响观看，然而对于需要快速练笔的樊美芝来说，执毛笔记字结构需要耐力。

手速一快，习惯写起连笔，特别是笔画多的，就会让所显出的字，成了一个墨团。

“还是要换支笔。”磨刀不误砍柴工。

樊美芝自言自语一句，考虑片刻，起身往厨房而去，不一会儿烟囱就冒了烟，被宋鸣谦发觉。

“何事此时生火？”

樊美芝将柴放入锅底大烧，保证自己能离开片刻，走出厨房道：“无事，烧个东西。”

“桂婶家可有成年的鸭或鹅。”

“有。”

“好，我出去一趟。”

“等等，若是有求于人，还是要带个礼。”

樊美芝闻言倒退几步：“所言极是，谢了。”

*

樊美芝在其门前踌躇，拔羽毛也没有生拔的，自己还是问问宋鸣谦哪儿有宰杀家禽的人家吧。

“噗！”

从桂婶家的门内泼出一盆水浇到了其门边的桃树根上。

“宋樊氏，你来有什么事？”

脚在地上转了一个弯，樊美芝将篮子递给走出门槛的桂婶，笑眯眯道：“桂婶这是我做的面点带来给你尝尝。”

“哦？好，咱给篮子腾给你。”桂婶进了院门，见她站在门外：“还不进来？”

樊美芝进门一眼就看到活蹦乱跳的“羽毛”了，这毛该能做成羽毛笔吧。

“说吧，有什么事？”看什么呢，又打什么主意？

“嗯？”

“没事会送东西过来，你一向无利不起早。”桂婶直言。

“我……”说的是事实，可她想要个羽毛而已，但一语道破，心中不由难堪。

“桂婶误会了。”一道清明安稳的声音从樊美芝身后传来。

“丞哥儿？”

“是我这两日为了完成先生的课业费了心力，嫂子听说婶子家有肉禽，想买一只给我补补。”

桂婶看向樊美芝。

“是……是。”

“难为你还这样照顾丞哥儿，等着，我叫你宋叔抓，还说啥买，你有钱买啊，自家养的不要钱！”

“……”

“当家的，抓一只鸭子给丞哥儿……要不要给你毛都揪好了，再给你？”她转头问。

“麻烦……”

“不用。”

樊美芝迅速看了一眼与自己同时开口的宋鸣谦，坚决拒绝。

桂婶怀疑道：“你连鱼都杀不好，能处理鸭子？”

“……麻烦桂婶了，我在这等。”不会杀，可以在褪毛时，拿着毛就好。

因此在烧好水褪毛时，樊美芝自告奋勇向前抓住没气的鸭子：“桂婶您不要钱，但我不能空手就拿了，后面的褪毛我来便可。”

桂婶欣慰道：“可算懂事了，你抢着干，便拿去吧。”

“哎。”

见宋叔桂婶皆忙着活计注意不到这边，樊美芝问：“你怎么不在家里待着？”

“想见你为何事绊住了。”

“谢谢你方才解围。”

“那你是否好心可以解答这是作何？”

他看着自己仔细扒着鸭毛的动作，樊美芝认真选出三根油亮光滑的羽毛放进篮子中：“羽毛笔，等我做出来了，给你瞧瞧……对了厨房里的干柴还在烧呢。”

樊美芝立即起身：“不会着火吧！”

“啥？你锅里还烧着火，怎么能人走开……走走走，我弄好鸭子给你送去……你说你这两个孩子真让人操心。”桂婶经过身边正听到樊美芝的话，连忙撵着他们。

“还愣着干啥，快去看看。”

樊美芝与宋鸣谦奔逃出桂婶家时，还听到她与宋叔对他们“不省心”的控诉。

锅底的柴已烧得亮红，只剩红星少了火苗。

“幸好没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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