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温凉觉得顾瑾年说的话像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以至于她在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的难过。

她很快就可以再回到M镇，再见到奶奶。温凉心想。

年初三那天，温凉跟着顾瑾年离开了，顾延给顾瑾年打了电话，大体是说明天就可以到s市。

临走前，奶奶抓着顾瑾年和温凉的手，叠在自己的手心里，温柔地拍了拍，看着他俩的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水光。

“年年，阿凉就交给你照顾了。”奶奶的声音慢悠悠的。温凉发现半年时间，她真的苍老了很多。最爱的孙女被接走了，整日没人说一句话，还要让一个老人承受邻居的风言风语。温凉的心蓦然刺痛。

顾瑾年点点头，手心盖在奶奶的手背上，像是在安抚。

回到顾家，温凉洗漱完躺在床上，隐隐约约觉得这几天她和顾瑾年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他好像对她不是那么客套了，也经常对她笑了。

敲门声响了，只有他们两人在家，温凉自然知道门外是谁，整了整睡衣，穿着棉拖下床开门。

“把牛奶喝了。”顾瑾年把她粉色的马克杯递过来，便转身准备回房。

“等一下。”温凉突然叫住他，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这两个字，你这几天说了太多遍了。”顾瑾年背对着她，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愉悦，连眉梢都挂上笑意。“早点睡吧，爸爸和阿姨明早就该回来了。”

可是，真的很谢谢。关上房门，温凉捧着温热的马克杯，靠在门框上，心里暗想。

***

温凉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顾延和杨萍已经回来了，杨萍忙着张罗午饭，顾延坐在沙发上跟顾瑾年聊天。

温凉简单洗漱完，剜了个丸子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母亲了。

顾延看到她下楼，冲她招了招手。温凉听话地走过去，坐在顾延身边。

“这两天累坏了吧，跟瑾年去M镇吃什么好吃的了？”顾延笑着看她，语气倒是比对着顾瑾年和蔼许多，就像是父亲拉着女儿拉家常一般，说出的话却惊得温凉眼皮一跳。

她以为他们是背着父母偷偷去的，没想到他们都知道。难为她心惊胆战好几天，害怕杨萍知道不开心。

温凉抬眼偷偷看顾瑾年，恰好对上后者的目光，他微微点了头，示意她没关系可以说。

温凉撤了目光，手指捏着衣角，小心翼翼地回答顾延的问题，她从心底里就有些害怕他，所以接下来十几分钟时间，硬是让她大冬天在空调屋憋出一身汗。

杨萍招呼他们仨过去吃饭，温凉舒了口气，跟在顾延身后往餐桌方向移，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回头，正对上顾瑾年带着笑意的眼神。

一家人太久没有聚到一起，年后第一顿饭，方姨在老家过年不方便过来，杨萍便掌厨做了饭。

温凉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妈妈亲手做的饭菜，一入口，熟悉的感觉汹涌袭来，伴随而来的是尘封六年的回忆。

她几乎把脑袋低到饭碗里，顾瑾年侧目看到她眼角红红的，默不作声地扒饭，心里了然。顾延和杨萍很快也发现了她的异常。

“怎么了？阿凉。”杨萍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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