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1/2）

“你二人，准备好了吗？”

师父饶有兴趣地盯着端坐在身旁的徒弟们，今日天暖，朝阳温热了鬼谷门前被冻伤的几株药草，还了几分生气。---

盖聂微转过脸，看向师弟，卫庄却是闭眼盘膝，只管养神，不作言语。

“聂儿？”

被问之人面对师父，瞳眸之中，似有清波，饶是不语，思绪涟涟。

鬼谷子将身前的衣袍置敛于身后，不苟一色，俄而，款声道：“开始吧。”

卫庄睁眼，抬眸望向坐于上首的老人。盖聂放于膝前的手抓了一紧，须臾，却又缓缓放开。

第一局，术论。

“大争之世，弱肉强食，各国兵戎，众生离苦，为君者，欲安天下，首当如何？”

语音方落，坐中已有声。

鬼谷子听得下面的二人异口同声，各自却只道了一个字。

卫庄侧脸面向盖聂。

“仁。”师哥平静道。

“讲。”

“天下之势，一朝分合，本无定数。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为君者，当先安民，后图疆业。上统有序，下野克己，君明是非，臣敝奸佞，承善于道，取信于民而用之于民，国有浩然清明之气，存天子之仁。天子之仁，是谓大仁，兴教化，修政治，养民生，利万物，国兴则□□。昔残暴如殷纣，武周取而天下从，文王辅政施仁，后世便以德在先，终使周主身位八百年。所以弟子认为，为君者，止于仁。---”

鬼谷子摸着胡子，几屡沉思，少顷，“小庄。”

“人。”

盖聂侧过脸面向他。

“天下治乱，系之于人。材不乏而天下治，天下治则王室安。常言道：得地千里，不如一贤。魏之信陵，楚之春申，赵之平原，齐之孟尝，皆好养士，是而荐才，以趋国政。议贤者之深功，何百城之能及，桓公遇管子得以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蔺相如智胜秦庭，方有完璧归赵。梁惠王不纳公输痤之言失了卫鞅，却是助了虎狼之秦。纵观古今，何人不是得士者昌，何国不是失士者亡。”

卫庄轻言淡解，甚是不屑。

“地不改辟，民不改聚，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

“俊哲所聚，虽危必安。”

鬼谷子泯然轻笑一阵，任他二人各执一词，几番轮辩，却是不多言，下论时唯说了两字：分平。

第二局，决断。

“这一次的考验非常重要，是你们证明自己能否更近一步，继承鬼谷绝学的最后机会。”鬼谷子坐在上方严肃道，盖聂已然同卫庄来至了谷崖深处的牢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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