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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回家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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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心存侥幸,他们的房子这么偏,以为能逃过一劫的。可看着眼前被从一边门轴直接抽出来的大门,抽出来的那半歪斜挂在完好的那半扇大门,半响没回过神来。

那是多大的劲才能把门这样打开?

唐诗没敢直接进屋,而是站屋外观察了好一会,感觉屋内应该没人,才敢小心翼翼的慢慢往里走,手里抓着根从屋外顺手拿的木棍,以防万一。

进了屋,屋里的情况更是不忍目睹,原本她收拾的干净整齐的屋子,此时已经完全变样。

一路走进去,铺着碎石子的天井,上面散落着草屑草木灰,还有烧半截的柴火,天井的角落里,碎石子间还冒出了几颗小草。

厨屋里更是乱糟糟,本来放的整整齐齐的柴火被弄的乱七八糟不说,早上的小铁锅不见了,做饭的陶罐也少了一个,碗橱门敞开,里面的碗不剩几个了,地上还有打碎的粗陶片。而装盐油酱醋的罐子,早没了影踪。

杂物间被翻了个底朝天,腌制的酸泡菜酱黄瓜已快见底,箩筐篓子被翻的乱七八糟,菜干倒是留下不少,特别是笋干和黄花菜,许是没见过不知道怎么吃,基本没见少,只是都被翻落到地上,还有踩过的痕迹,看的心疼不已。

堂屋也没好到那里去,地上铺的芦苇秆子,有个地方被烧了块洞,那里还有一堆燃尽的灰,显然是在这里起了火堆了。板凳也倒了好几个,数了数,幸亏没少,八个板凳都还在。

最崩溃的,是进到他们的房间,放衣服的木箱子打开着,里面却只剩下两件宋词补丁最多的衣裳,其他的衣裳都已经不见,就连她的亵衣,也没了影踪,还有她亲手做的,唯一的一条裙子,统统都不见了。床上,地上,散落着几床被褥,凌乱团着卷着,阵阵难闻的气温冲刺在鼻尖。刚才在外边还不明显,房间里窗户紧闭,空气不流通,味道就浓烈多了。

唐诗冲出屋外,大口大口喘着气,久久缓和不过来。

即便是当时在城里,面临饥饿与生死威胁,就是病的最难受的时候,都没有这一刻想宋词,真的很想很想。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两个人亲手点滴打理的,属于他们自己的家,更是宋词给了她一个家。可这个家,现在只剩下她自己,宋词生死未卜,他们的家现在又被糟蹋成了这样,一时间难以接受。更难以接受,身边少了宋词,她却要一个人日夜呆在这个充满他们点滴回忆的房子里。

唐诗从来不是放任自己悲春伤秋的人,难过了一会,便恢复了平静。

收拾好情绪,进屋把所有窗户都打开通风,再把所有被子拆分出来,把四床棉被抱到石头蘑菇那里晾晒,再把拆下来的蚊帐床单被面拿去洗。

床单少了一床,许是被在这里暂住的流民拿走了。

被流民用过的被褥,脏臭无比,真想直接扔掉。可扔掉了晚上盖什么?她仅有的二两多银子,被陈氏拿走了二两,现在身上就剩下几十个铜板,哪里还有钱买新的?

只好强忍着,把棉被反复暴晒,再把蚊帐床单被面拿到小水潭那里反复捶打搓洗,洗了一个多时辰,手都洗到通红,还没有恢复的身子,更是酸痛不已,直到没力气继续洗了,才作罢。

把洗好的蚊帐床单被面分了好几次拿回山坡顶,晾晒在小地坪的竹竿上。东西太多,竹竿根本摊晾不开,拿了些到半山坡的杂树去晾晒。

捶着酸痛的腰和手脚,手臂是洗东西洗的,酸疼的要命,腿是蹲了这么久,早就麻了好几次了。

短暂歇了一会,想着屋里的一团乱,还在等着收拾,那里还敢继续歇下去。

三月中旬的太阳,进入午时,晒着身上已经很热,忙碌了大半个早上,唐诗的嗓子眼已经冒烟。把厨屋剩下的陶罐拿到小水潭刷洗干净,接了上游的活水,有些吃力的慢慢迈步抱回厨屋,趁着烧水的空隙,唐诗坐着歇了会,直到把一碗开水慢慢吹凉喝下,才缓和了些。

“老四家的,老四家的,在不在家?”

喝完水,碗还没放下,便听到屋外面有人喊。

放下碗,走出厨屋,屋外的陈氏已经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老二宋明富。

“娘,二哥。”

唐诗平静喊了人,便定定站在厨屋外走廊,既不上前,也不开口说话。

短短一个月,经历了这么些事,几乎搭上了半条命,对陈氏,对这一家子人,唐诗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大上做,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看他们到底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老四家的,听说你回来了,我和老二过来看看。哎哟,哪个杀千刀的,这门都给卸了,还有这里,这里……”

陈氏进了门,看见被卸掉半扇的大门,嘴里叫唤着,紧跟着就进到屋里,挨个屋的走进去看了一遍,至于到底在看什么,谁人都不是傻子,心里清楚的很。

陈氏一边看嘴里一边没停过,叨叨着村子里的情况。所以从陈氏嘴里,唐诗知道了,村里有几户人家,当初因为舍不得丢下家当,没有跟着村里的人逃出来,几乎都死在了西凉人的铁蹄下,能逃过一劫活下来的没几个。

即便是逃到了县城的村民,都活着回来,大半日子也不好过。村子里多半人家,冬季为了存放蔬菜和粮食,都会在院子角落挖个简易的地窖,地窖的位置不会多隐蔽,只要稍一注意都能找得到。当然,家里房子宽裕的,都是直接存放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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