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后续（1/2）

重新开始战斗的老板就像换了一个人——夸张了点。

但这确实是中也最直观的感受，之前老板的打斗狂野中带着一丝克制，以至于一直有些违和。而现在则是完全刚开了束缚的感觉，也不是说打不过，但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翻车。

李望舒的拳掌不再以击退为目的了，更像是为了能够直接取人性命。只要有机会，手掌就会利刃一般切向脖颈，或是像要掏出心脏一样，爪一样的伸击过来。

作为旁观者的太宰治其实看得要更明显一点。

之前的李望舒只是一位优秀的体术者，而现在，称她是一位优秀的杀手更加合适一点。这样明明白白地已经出现在中也面前的打斗实在是太吃亏了，不如潜藏在暗处等待一击必杀。

用小刀，或是用什么利器，反正不是拳脚。

但是，虽然是这样，太宰无趣地下弯唇角，现在的老板黑得不彻底，白得不干净，真是难堪的姿态。

李望舒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在外人眼里的感受，非常清楚，因为她曾经在无数双濒死的眼瞳中看到过。

冰冷的，残忍的。

——恶心的。

是她最不想要的姿态。

不应该这样，可是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赢。

最后，中也按住她的双手，冷声道，“别继续了。你——不想要这样吧。”

“什么啊。”李望舒说话声音轻得近乎呓语，飘忽而空灵，“这样……也不能赢啊。”

中也从中听出了隐隐约约的哭腔，非常细碎，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你自己想要的，你当然赢不了啊。”中也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礼貌地后退了一步，给低垂着头看不出表情的老板留出了安全距离。

“我想要的——想要的根本不可能得到。原来我再怎么努力，我还是——”李望舒痛苦地闭上了眼，慢慢地靠着墙滑坐在地，将双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然后缓缓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没什么做不到的。”中也半蹲下来，没有过多思考，把手搭在了老板的肩膀上，“我觉得你很厉害啊。要约定一下下次吗？用你之前的打法。”

“……？！”李望舒抬头，惊讶地望进了一片海，是一片温柔的海，本来没有什么哭的想法，现在却觉得自己的眼眶酸热，果然，发丝柔软的人，心灵也很柔软呢。“什么啊，我们哪有这么熟。”

“你坐了我的车，请我喝了酒，还和我打了架。难道还不算朋友吗。”中也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精致的眉眼看起来又帅气又温柔。

“输给你了。”李望舒无奈地笑了，看不出来刚刚冷若冰霜的样子。

中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刚刚李望舒的样子实在是很像太宰，都充满了厌世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能好好的生活是一件多好的事。

他拍了拍李望舒的肩膀，“还站得起来吗？要我拉你起来吗？”

李望舒眨了眨眼，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中也你也太小看我了。才这么打一架，小事。”

中也愣了一下，称呼变了。

她撑着墙站起来，发现周围已经被毁得一片狼藉，都是刚才两个人大战的功劳。

刚才过于沉迷于打架没发现，真是麻烦。

李望舒绝望地一拍额头，“我的天，怎么毁成这个鬼样子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太宰积极地举起了手，优秀地回答了问题，“你们刚才打的。哇！好激烈！大开眼界。”

李望舒直觉这家伙背后的意思不是好话，但是现在处于一个被成功安抚了的贤者状态，懒得细想去理会这混账。

她懒洋洋地答道，“厉害吧？你这个渣渣下辈子才能变成这样。”

太宰笑道，“既然这样，果然还是自杀之后重新投胎比较快啊。”

“哈？”中也重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捞起自己没喝完的酒，入手的酒水已经温了，不再是冰凉的，“你不要浪费时间金钱好吗？你这个混蛋。”

中也抱怨完喝了一口自己的酒，差点没失礼地喷出来，他把酒杯重重地砸在吧台上，险些没控制好，把吧台砸裂。

“太宰！！你往里面放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一点咖喱汁而已。都是可以吃的东西嘛。”

李望舒好奇地看了一眼中也的杯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杯子，决定不去尝试太宰有没有对自己恶作剧。

她看着中也揪着太宰的衣领捏着拳头大喊却始终没有落下，心想，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啊。

半晌中也气呼呼地坐回了作为，掏出自己的黑卡，“感谢今天的招待，以及店里的赔偿。”

李望舒伸出食指按着黑卡的边缘，把卡推了回去，“不必了。”她现在整个人就像一只懒洋洋的黑猫，收着自己的指甲，看起来皮毛光滑油亮，非常好看，“你也听到了吗。我，李家大小姐，有钱。”

对于说过自己很穷这回事，完全失忆。

中也轻笑了一声，声音有点低哑，不过听起来很性感。他收回了黑卡，“好，那我就先走了。”

“你酒驾？”李望舒收手，有些奇怪地歪头。

“我是黑手党啊。”他手拎着自己的黑外套，懒散地搭在背后，露出了嚣张的笑容。

李望舒耸了耸肩，被他这个理由说服了，带着满脸浅浅的笑容和他告了别。

然后一把冰冷的器械顶在了她的脑后，之前也顶过。

“这次开了保险。真是有进步。所以一直不出声也不走，是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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