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后之殁（1/2）

“皇上寿诞请各宫各院准备节目，其他人都应付了事，就小主这么积极。现在好了，费了半天力气，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愁云惨淡的芸若回到了沁雪阁内将其他人都差遣开后又忍不住开腔了。

沈卿语被芸若说的云里雾里：“我是即兴表演，也没太花力气啊。审节目的姜尚仪说寿诞的主题不适合舞刀弄剑的，怎么被你说的好像故意刁难我似的。”

“小主的剑舞可以说天下无双了，如此惊艳肯定能让皇上眼前一亮，皇上看了能不高兴吗？有什么不适合的。再说，觉得舞刀弄剑不好，把剑去掉不就是了。小主以为其他各宫不想挖空心思讨皇上开心？可审节目得过了皇后那一关，皇后能容得下谁在皇上面前冒尖吗？能容的下谁比她更能取悦皇上吗？所以大家都自觉地收敛着呢。”芸若摆出一副宫里老人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

“竟然还有这一层。好不容易大家能够聚在一起热闹热闹，我只是想尽力让大家开心而已。”怎么又牵扯到宫斗，真受不了这些人的弯弯绕绕。

“奴婢看小主没准备，本来以为小主打算推辞，谁知道竟然来个这么大的动作。小主舞者无心，见者却有意。小主恐怕要成功引起皇后娘娘的注意了。你父亲好歹是个将军，身为他的女儿怎么一点手腕都不懂。”芸若明显有些着急抓狂，拿手绢擦得茶壶吱吱直响。

沈卿语却悠然自得地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我父亲是个武将，不懂权术斗争，只知为国尽忠，地位都是九死一生换来的，至今仍摆脱不了旧疾缠身。”

“不久前发生的事，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

经芸若这么一提醒，沈卿语品茶的心情已然全消。想起前人的惨痛教训，那句“小主恐怕要成功引起皇后娘娘的注意了”回荡在沈卿语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抹去。她这才醒悟当初决定的轻率，后悔是什么滋味，浅浅初尝，渐渐漫上心头。难道这就是她从今往后的生活？如履薄冰、勾心斗角？对眼前生存规则的不适感，在她胸中压榨、撕扯。想反抗，无能为力。想绕开，无路可走。

自己在宫中举目无亲，皇后的党羽却早已盘根错节。泼辣如皇后，想要碾死自己会像碾死一只小蚂蚁般轻而易举，沈卿语已经轻易不敢出门，远远见了人也要退避三舍。在她还在惴惴不安，自己会在什么不经意的情形下被皇后开罪时，宫中却传来了皇后的死讯。

官方说法是皇后克勤克简、积劳成疾，偶染风寒，回天乏术，殡天。

小道消息中盛传的却是皇后死时口吐大量鲜血，全身大片淤血斑块，绝对不是风寒。

在芸若的坚持不懈下，终于挖出了完整的秘闻。因为皇后死因蹊跷，皇上暗中着人彻查，皇后宫中阖宫上下眼看都要受刑了，皇后的贴身内侍汪公公却站了出来，道出了一切。

据说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皇后那时还不是皇后，受了点气就拿身边的宫女抽了顿鞭子，宫女没挺住，死了。这个宫女有个要好的朋友，是个太监，这人偏生是个不看重名利，有情有义的 。于是这个太监忍辱负重一路熬到了去皇后身边当差，每回都在她最喜欢的燕窝里下点寒霖草，量少完全察觉不到也验不出来，可是在体内慢慢累积，达到一定的量就会出现体内出血的症状，起初出血量小不易诊断，数月后便会出现内脏大出血，加上情绪激动的情况下，一个时辰内便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死状相当惨烈。

这个太监就是汪公公，整整花了三十年时间报仇。说到这个寒霖草，太医们都说没听过，查遍医书也未见记载。原来是汪公公自己采遍宫中植物，用膳房养的小动物试出来的，以死去宫女的名字命名，可见两人感情的深厚。好在皇上不常在皇后宫中用膳，其他人用的量也不多。只可惜了皇长孙，年纪太小，听说也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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