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2)
褚千里躺在床上闭着眼, 哀吟不止, 雾深的记忆通过戒指源源不断地传给他, 蕴含了大量的喜怒哀乐愁,浓烈的情绪几乎将他压倒。记忆深处,一个男人转过头来, 他终于想起,那是儿时曾抱过他的父亲——祝华。
他在床上痛苦地挣扎,举父早不知跑到哪去, 戒指还给了他,房门大开,李斐壬悄无声息地迈入房内, 捡起他落在地上的佩剑,拔剑出鞘,要一把将他捅穿, 死在自己的剑下,晏家能找谁说理去。
李斐壬毫不犹豫,剑尖距喉咙几寸时, 褚千里蓦地睁眼, 抬腿踹他肚子,李斐壬猝不及防,只觉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已滚落在地, 带落妆台的一干首饰, 一身狼狈。他心中凛然, 以为褚千里故意装弱引他上门,慌不择路想要逃跑,抬头一看,发现了不对劲。
褚千里爬起身来,冷汗浸透衣裳,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发丝凌乱,脸颊微红,呼吸急促,攀着身子想要拿起浪意剑,苦于手脚虚软,触碰不到。
李斐壬看出他是个纸糊的老虎,惧意消失得一干二净,站起来掸掉袍上不存在的灰尘,踩住浪意剑。褚千里瞳孔一缩,李斐壬居高临下,道:“你不是很能吗?来拿剑啊。”
褚千里恶狠狠地瞪着他,宛若吃人的恶兽。
李斐壬手一扬,扇他耳光,“这是报刚刚那一脚的仇,”又一扇,“这是惩罚你对我的不敬之罪。”
褚千里白净的脸迅速浮出两个狰狞的掌印,软软地昏倒在床上,方才一脚已耗尽了他的力气,他连手指都动弹不了。
李斐壬不再拖延,举剑直刺,一条黑鞭如猛蛇窜出,卷走浪意剑。他惊得转头,一阵旋风刮至他面前,“啪啪啪啪啪”,连着十几个响亮的耳光将他的脸抽成猪头。
晏岚清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运用真气,出手又快又狠,手都打疼了也不肯停,一边打一边骂:“敢打我师弟是吧,我抽死你。”
护崽的女人是惹不起的。
她这招风驰电掣,李斐壬闪避不及,被打了个头昏眼花,转了几个圈直接栽倒在地,晏岚清抬脚在他脸上踩了几下解恨,跑过去抱起虚弱的褚千里直接飞走。等李斐壬悠悠转醒,屋子凌乱不堪,早已不见人影,勉力睁开眼睛对镜子一瞧,直接被里头丑陋浮肿的猪头怪给吓得晕过去。
半空中,风声啸啸,晏岚清心疼地将褚千里搂在怀里,替他疗伤,连醒来后发现自己不但被迷晕还被锁起来的愤怒都忘得一干二净,她不敢声张,幸好容音在偷鸡摸狗这方面颇有心得,想了个办法打开一个洞,带她溜了出来。
她出来后又气又急,直觉跟男主的母亲有关,直接往森林方向奔过去,赶到时刚巧撞见李斐壬扇褚千里那两巴掌,顿时火冒三丈,顾不得出来前裴遥什么“两派相交,不得惹事”的教诲,自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心地、狠狠地收拾一个人。
许是闻到熟悉又安心的味道,褚千里窝在她的颈侧喃喃道:“师姐……”
晏岚清连忙答应:“我在这,你没事吧?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褚千里没有回答,只在她的怀里蹭了蹭,沉沉睡过去,晏岚清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抱紧他不让他掉下去。
到了居处,夜色晦暗,众人还未醒来。晏岚清偷偷地抱他进屋,将他放置在床上,一探额头,烧得厉害,再用灵力查看全身,情绪不稳,心思郁结,有走火入魔之势,当下不敢大意,直接替他疏通脉息,直到天色蒙蒙亮,方收手,筋疲力尽地倒在他的身上。
天亮后,晏家众人洗漱完毕在吃早餐,裴遥问:“大小姐和千里去哪了?”
“不知道,早上没见过他们。”
“大概睡过头了,你们去叫醒他们。”
“哦。”被点名的弟子应声而起,正要出门。
“啪。”邢见扔下筷子,起身道:“等一下,我去叫他们。”
他将犹豫的弟子瞪回座位,马不停蹄地跑过去叫人,直奔褚千里的房间,一点也不客气地推开虚掩的门,果不其然,里头空无一人,连被子都是冰凉的,分明一夜未归。邢见如乌云罩顶,黑着脸来到晏岚清屋外,感受到一点禁制灵力的残存,拍门大喊:“起来吃饭,你这只猪。”
拍门声震山动地,再怎么困的人也得让他吵醒了,晏岚清就是如此,她听到声音,急着起身,发现……起不来?两只铁箍似的手牢牢锁住她,褚千里双手双脚将她环住,下巴抵在她发顶,眼睛仍紧闭着,脸色苍白,看来是睡梦中的无意识行为。
晏岚清又羞又恼,试着推了几把没推开,鼻尖都渗出汗来,邢见仍在房外大叫,隐含威胁,“你再不起来我就进去啦。”
“等一下,我在换衣服。”她撒谎阻止邢见进来。开玩笑,要让他看见这种情况,她直接拿鞭子吊死自己得了。
果然,一听这话,邢见暴力踢门的脚停在半空,想了半天,还是放下来,又不甘心,问:“你屋里有人吗?这么怕我进去。”
晏岚清听到这差点把褚千里踢下床,邢见什么时候眼力劲这么强了?她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小心我跟裴叔告状,说你毁我名节。”
邢见作呕,“就你这样成天乱跑的,还有脸提名节?”他不服气,到底不能破门而入,留下一句,“叫那家伙出来吃饭了。”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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