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展一还是会在时令没时间去夜店且第二天没有专业课的时候在那陪酒,生活所迫……
生活更迫了的主要原因是给双儿找到了合适的护工阿姨,毕竟总麻烦任晨也不好。www.dizhu.org
直到五一放假前都浑浑噩噩到白天晚上分不清,出于好奇还抽空在医院称了次体重,不出所料地瘦了十多斤。
身高倒是一点没动。
终于熬到放假前的那一天晚上,喝的烂醉然后荣幸地让时令撞上了。
“我吐完你再骂,等一下……”
展一丢下这一句就撑着墙吐了个昏天黑地。
吐字如此清晰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非常急迫,时令叹了口气,出了厕所去拿了瓶矿泉水。
回去的时候看展一没在吐了,撑着墙对着马桶发愣。
时令瞄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他为什么发愣了,一片血红。
但下一秒展一按了冲水,若无其事地绕过时令去洗了把脸。
时令很无情地打破了他那一点幻想:“一个多星期,终于喝成胃出血了?”
展一没出声,捧了汪冰凉的水泼在脸上,清醒了不少。
“他们那些人陪酒都是专业的,这事儿不是酒量好就可以干的。”时令叹了口气,没再多说,“去医院看看。”
“没事,不用,”展一擦了擦脸上的水,“不能去。”
时令皱了皱眉:“嗯?”
“……没钱。”展一犹豫了一下说出了最现实最直接的根本原因。
时令简直无奈到烦躁:“……我有。”
“不用你,”展一靠在洗漱台上,没什么力气,给疼得眼前一片片地发黑,小声说,“别管我了令哥,真的,谢谢。”
“你意思是我现在没资格管你?”时令说。
“对啊,”展一也烦躁,提了提音量,“我还没跟你在一起你就得在我身上花钱,那之后呢?”
“我乐意。”时令说。
“我不乐意,”展一低着头,撑在台子上的手微微发着抖,“我不要,同情和怜悯我都不要,你同情我还不如跟我打一架,打赢之后肆意嘲讽。”
时令没出声,要说同情,他不承认他没有过,说到底这不过是他生而为人本就该有的感情。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展一离开靠了良久的洗漱台,但刚迈出第一步就很不争气的踉跄了一下。
他伸手在墙上撑了一下,顺便抬手阻止时令搀扶:“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街上,时令路过药店的时候还去拿了几盒药,出来想去追展一的时候发现他也并没有走出太远。
要不是被时令撞见了,展一其实感觉自己还能再战三百个回合的,现在被深夜的冷风一吹是真真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但越清醒越难受。
生理上的难受最后战胜了心理上的。
其实就是一身酒气实在受不了了直奔浴室。
时令非常无奈,说实话他也没怎么闻着展一身上有很重的酒味,依旧挺清爽的,这种情况下还能记得去洗澡,算不算轻微洁癖?
“哥。---”
从浴室出来展一换了身衣服,都没等时令开口,张开了双臂。
“抱抱。”
时令顺从地抱他入怀,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我有点难受,但我抱一会儿就能好。”展一小声说。
时令没出声,他这个“一会儿”的确没有多长。
“你乖一点,多依赖我一点好不好。”时令把他重新搂进怀里,低头亲了亲,轻声说。
展一摇头,使劲在他怀里蹭了蹭,头发上的水濡湿了一小片布料。
“这么倔呢,”时令啧了一声,“吃药去。”
“不想吃不想吃不想吃,”展一又蹭了两下,“除非你给我拉二胡。”
软糯下来的声音听得时令心一颤,犹豫了一下说:“……一定要听这个吗,令哥其实还会别的。”
展一的声线在声音小的时候就带着一点糯糯的感觉,他从时令怀里蹭出来:“我有点想学嘛……”
“就是看着好玩吧。”时令笑了笑,其实他本来学这个也是出于“看着好玩”,何况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
但是当展一姿势完美地架起二胡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想笑,这个乐器好像自带了这个附加效果。
也可能是公园大爷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
这把二胡的弦是时令亲自调的,按理说不会拉出公园大爷式的凄凉。
“……”
但展一弄出的动静还不如凄凉一点。
时令愣是没听出这是个什么曲子,或者是这玩意儿可能根本不是一首曲子。
“……这又是啥曲子?”展一结束这首刑罚之后时令忍不住问。
“乱拉的呀。”展一坦言,“人生第一次拉二胡。”
时令沉默了:“……”
深吸了几口气之后他说:“恕在下直言,这二胡刚才叫得跟被你打了似的。”
“……乐器不如意十之八|九,我的一二可能都在吉他上。”展一说。
时令乐了半天,拉了一首教做人,哄着小朋友把药吃了。
“刚才觉得不疼了,吃了药才疼。”展一窝回床上缩着。
“疼啊?”时令坐到床沿上,“那咱打个商量,别去陪酒了行吗。”
“不行,”展一摇头,“人是有自愈能力的,但钱没有。”
“靠……”时令蒙了,“你缺点什么吧。”
“缺钱。”展一说。
“还缺心眼。”时令说。
展一不理他了,他对钱向来没有精打细算的习惯,大概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缺钱的时候。现在也只是粗略一算觉得不够就去赚,原则之内可以拿到的钱就尽全力。
一手一部平板,前电脑后笔记本,插着几百上千的耳机,但连住个院的钱都要省。
想想这反差还挺大的,穷逼不提当年富……
“我找你约个稿吧,画什么都行,一副一万,”时令说,“金主爸爸带给你改革春风。”
“恶意抬价是不可取的,我们画手是有原则的,按理说还得给你打九点九折。”展一义正言辞地说。
时令想了想:“……那要不,你跟我做一次两万,到现在我已经欠了……”
展一打断他:“扫黄大队不允许你算这个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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